鳳來沒意見。
蘇風暖走到一處軟榻上,不顧形象地躺了下來,軟軟噥噥地嘟囔,“好舒服啊,總算是沾到床了。”
葉睿知道她懷有身孕一路奔波定然十分辛苦,只不過是不說罷了,對她溫聲道,“若是累,你先睡一覺,飯菜做出來沒那麼快。”
蘇風暖點點頭,當真閉上了眼睛。
鳳來瞅著蘇風暖,想著她自己年輕時是什麼樣?可否這麼嬌氣過?這一路走來,她是真的見識了蘇風暖有多嬌氣,十足十一個嬌弱的女兒家。
她年輕時,似乎沒這麼嬌氣過,不知多久之前,她就丟棄了這些女兒家的嬌弱,顯露在人前的,從來都是一副強者姿態,久而久之,她都不知道自己撒嬌是什麼模樣了,兩世,也沒有找到那個讓她能夠撒嬌的人。
她一時面容恍惚,似想起了久遠的前塵往事,默默地坐下了身,沒說話。
她不說話,葉睿自然不會如蘇風暖一般,對她沒話找話,便也默默地坐下身。
不多時,有小夥計端來一壺茶,放在了桌案上,對葉睿說,“公子,這是上好的青霧花茶。是咱們八寶齋最好的茶。品一口,唇齒留香。”
葉睿點點頭,對她問,“可有紅棗茶?”
小夥計點頭,“有。”
葉睿道,“再來一壺紅棗茶。”
小夥計應了一聲是,立即去了。
鳳來轉頭瞅了葉睿一眼,哼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喝紅棗茶?她的嬌氣都是被人寵慣的。”
葉睿道,“如今雖是春日,但依舊乍暖還寒,她稍後睡醒一覺,喝一盞紅棗茶,正好暖胃。再吃的飯菜,便不會導致胃口不舒服。”
鳳來道,“花茶也是熱茶,她就不能暖胃怎地?”
葉睿道,“在我看來,沒有紅棗茶好。”..
鳳來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早先那名小夥計帶來一箇中年男子,進門後,瞅見蘇風暖睡著,葉睿和鳳來在座,他笑著對葉睿說,“公子,這是輕紡閣的掌櫃的,聽說有客要買成衣,便跟著我來了。您可以告訴他,要什麼樣的?”
葉睿瞅著輕紡閣的掌櫃的,大約四五十歲,穿著灰色長袍,蓄著鬍鬚,模樣端正,看起來面色十分和氣。他道,“我的衣服隨意就好。”話落,一指床上躺著在睡的蘇風暖,“她的衣服麼,要上好的。”
掌櫃的瞅了一眼蘇風暖,拱手說,“煩請公子勞煩喊醒這位姑娘,我要看看她的身量,方可為她選合適的尺寸。”
葉睿點點頭,走到床前,伸手推蘇風暖,“醒醒。”
蘇風暖本也沒怎麼睡著,溫聲坐起身,瞅了那掌櫃的一眼,站起身,笑著問,“你們輕紡閣最貴的衣服,多少銀子?”
掌櫃的連忙拱手,“回姑娘,我們輕紡閣最貴的衣服是要金子的,銀子不夠。”
蘇風暖轉頭對鳳來說,“老祖宗,咱們要去東境,可不能寒酸了,您沒銀子,可有金子?讓咱們吃得飽,穿得暖,體體面面的去會客?”
鳳來哼了一聲,“你只管做就是,沒有金子沒有銀子,也有東西給你花費。”
蘇風暖頓時笑了,對那掌櫃的道,“我們每個人,來兩套最合適的我們穿的最貴的衣服。”
掌櫃的連忙頷首,笑呵呵地道,“這好說,我們輕紡閣有現成的最好的沉香緞的成衣,年女老少,都有。價錢自然也是好價,千金一件。”
蘇風暖笑著道,“那就行了,你快去,給我取來,金子少不了你的。”
掌櫃的點點頭,不再多說,連忙去了。
小夥計道,“小的去廚房給幾位催催飯菜。”說完,也下去了。
蘇風暖也不睡了,走到桌前坐下,對鳳來好奇地問,“老祖宗,我們吃住這是最好最貴的酒家,穿戴是千金一件,您真有東西付賬嗎?別到時候吃了人家的,穿了人家的,人家來催賬,我們只有逃跑的份兒。”
鳳來哼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牌扔給她,“這個夠不夠?”
蘇風暖接過來一看,頓時道,“原來金玉錢莊是大皇子的,我一直在想著金玉錢莊是何人開的,這麼多年,發展迅速,快與天下錢莊比肩了,背景可見不小,原來是大皇子的。他對老祖宗您真好,這個都毫不含糊地拿來給您了。您早拿出來啊,免得我們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有了它,走遍南齊,都吃穿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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