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話落,蘇風暖、葉裳、葉昔等人都沒說話。
蘇青看著眾人,“怎麼?你們難道都覺得丞相府有問題?背後有見不得人之事?”
葉裳道,“丞相府是否有問題,要看證據,不能憑猜測下定論。”
蘇青雖然覺得這話說得有理,但還是覺得葉裳這是有猜疑丞相府的成分在內,他轉頭看向蘇風暖,“小丫頭,不能因為芸嬤嬤與丞相府婢女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就猜疑丞相府吧?”
蘇風暖對蘇青道,“你離開京城這幾個月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兩樁事兒,是牽扯了丞相府的。”
“嗯?什麼事兒?”蘇青立即問。
蘇風暖對他道,“一樁是機關密道案,我雖然未曾與你細說,但你應該也聽聞了個七七八八,其中牽扯了花燭秀、又牽扯了方華齋的玉人香,我請娘辦了一次賞花宴,那一日,死了一名下毒的婢女,在殺那名婢女的牆角,丞相府的馬車載著孫夫人和孫小姐正巧路過。孫小姐也有玉人香,有殺人的嫌疑。”
蘇青睜大了眼睛。
蘇風暖又道,“還有一樁事兒,就是爹從西境回京途中,途經沛城,遭遇截殺,皇上派孫澤玉前往沛城,但他到達沛城之後,便染了隱疾,不能查案,難以啟齒,而我們此次從京城來西境經過沛城方才查知,他是因為孫夫人在他出京時,給他找孟太醫求的預防寒症的藥有問題。”
蘇青驚了驚。
蘇風暖道,“這兩樁事兒,第一樁是太湊巧了,這世上湊巧的事兒雖多,但有時候太巧了,也難免讓人猜疑。第二樁是孫夫人和孟太醫,總有一個是有問題的。孟太醫我接觸數次,是個醫痴。孫夫人呢,是個和氣的長輩,以前我不多做評價,但如今嘛,這芸嬤嬤作為婢女出現在她身邊,必有因果。”
蘇青聽罷,一時間覺得頭皮發嘛,道,“這……不會吧?”
鳳陽拍拍蘇青的肩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事情,都難說得很。丞相位居高位,相府在皇上和國丈府鬥得最激烈時,依然安然利於朝野,真正的心善太慈和的人,做不了丞相的位置。”
蘇青聞言立即反駁說,“我外公這麼多年也夾在皇上和國丈之間,難道他也有問題?”
鳳陽沒了話。
蘇青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相信丞相。我算是他的半個門生,我入朝之前,他對我悉心教導數日,不曾藏私。就算他與外公一樣,狡猾如狐狸,不是真正的心善太慈和的人,但身為丞相,也是在其位謀其政。至於背後有什麼陰暗之事,我是不信的。”
葉昔道,“事情未曾查明前,不宜過早下定論,猜疑也好,相信也罷,都做不得數。我們還是先啟程趕緊前往望帝山,讓三位師叔祖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鳳來好了。”
蘇風暖點點頭,不再思索丞相府之事,轉移話題,對二人問,“單灼可還好?蕭賢妃有沒有為難單灼?”
她這一問,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楚含立馬看向二人。
葉裳和葉昔對看一眼,一時間,都沒開口。
蘇風暖見二人神色不對,問,“怎麼了?單灼不太好?”
楚含有些急,“蕭賢妃對他出手了?”話落,他見二人不語,頓時站起身說,“我就知道,我們去時,蕭賢妃已經命禁衛軍圍困將軍府了。她是聰明人,我們綁了單灼給她做樣子,她怕是識破了,她要掌權,是不是清除障礙,殺了單灼?”
葉裳沒說話。
葉昔嘆了口氣,道,“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楚含盯著葉昔,一怔,“那他到底怎麼樣了?”
蘇風暖聰透,覺得讓二人難說之事,想必不是奪權殺人這麼簡單。
葉昔轉頭,見葉裳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模樣,全都推給他了。他咳嗽了一聲,無奈地說,“我和表弟去時,聽到單府有人在談論單灼可惜之事,說他是跳進火坑裡的榮華。我們覺得不妙,便連忙進了宮,我們進宮時,天已經快亮了。咳咳……單灼宿在蕭賢妃的賢淑宮內……”
“什麼?”楚含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葉昔。
葉昔看著他道,“就是這樣。”
“怎麼可能?”楚含拔高聲音。
葉昔道,“蕭賢妃上朝後,我與表弟商議,若他是被蕭賢妃所迫,我們便救出他。但我去見他時,他對我說,蕭賢妃雖然用九族威脅他,但他也是沒受住誘惑……”話落,便將單灼的原話,與楚含複述了一遍。
楚含聽罷,一時間覺得眼前轟轟如天雷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