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這一喊,那管家模樣的人循聲看來,認出了秋葉。
秋葉連忙向對面喊,“邢管家,世子和世子妃想見老爺和夫人,公子派我深夜帶路前往楓山。”
邢管家一聽,頓時驚喜地說,“老爺和夫人聽聞世子和世子妃來了葉家,便急匆匆地下山要回城去見,沒想到卻兩下想一處去了,竟然在半路上遇到了。”話落,對車內說,“老爺、夫人,是世子和世子妃。”
車內人一聽,呼啦一下子挑開簾幕,有人“蹭”地跳下了車,大聲問,“在哪裡?”
葉裳看見一團黑影跳下車,動作挺利索,想著他舅舅看來挺硬朗,沒有被人提到的那病懨懨的模樣。他不疾不徐地下了車,伸手扶蘇風暖下車。
蘇風暖搭著葉裳的手,緩緩下了車。
邢管家“哎呦”一聲,連忙說,“老爺,您慢點兒,人跑不了,就在那裡。”
夜闌一看對面,一男一女極為年輕,正在下車,他連忙跑了過去。
夜闌的夫人從車廂探出頭,下車時,夜闌已經跑到了葉裳和蘇風暖身邊,她好笑地對管家說,“還是生小裳的時候你家老爺隨父親進京見過一面,如今多年未見,看把他給急的。”
管家連連笑著點頭,“夫人,您慢點兒。”
夜闌夫人點點頭,緩緩下了馬車。
葉裳和蘇風暖下了車後還沒等有所動作,便見夜闌衝到了面前,激動欣喜地看著葉裳,“小裳,我是舅舅。”
葉裳除了遇到蘇風暖的事兒十分在意外,其餘的任何事兒,對他來說,都不大在意,久而久之,養成了淡然的性子。可是夜闌這副模樣,這一句話,讓他心下觸動,眼眶微酸,眼底微潮,立即點頭,喊了一聲,“舅舅,我是葉裳。”
夜闌聽他喊舅舅,頓時忍不住熱淚盈眶,抹了一下眼睛,看著他說,“好啊,好,你娘在天之靈若是看到你這般模樣,定然是極其欣慰的。”
葉裳微笑地點頭,“母妃深愛父王,與父王同赴黃泉,也算是求得了個圓滿。已經過了多少年了,舅舅不必再傷心了。人這一生,命數由天定。”
夜闌點點頭,伸手拍了拍葉裳肩膀,哽咽地說,“舅舅知道,舅舅知道。”話落,看向葉裳身旁站著的蘇風暖,說,“小丫頭,沒想到你再來葉家,身份竟然成了我的外甥媳婦兒,可喜可賀啊。”
蘇風暖輕笑,俏皮地說,“是啊,那時候我提起葉裳,您纏著我聽了很多關於他的事兒呢。”
葉闌頷首,哈哈一笑,“沒錯,那時候聽你說他的事兒,有時候說的氣嘟嘟的,有時候說的眉飛色舞,我便看出不同尋常。別人一個勁兒熱乎地覺得你是昔兒中意的姑娘,可是我卻知道,不見得是他們想的那樣。”
蘇風暖笑起來,“您慧眼如炬。”
葉闌道,“後來,你走後,我就盼著你再來,可是昔兒那臭小子,說什麼也不帶你來了。說再帶你多來兩回,大家都以為是真的了,他以後就娶不著媳婦兒了。說若是傳揚出去葉家公子已經定了親事兒,以後誰還會給他說媒?”
蘇風暖大笑起來。
葉裳也彎起了嘴角。
這時,夜闌夫人來到近前,笑著說,“昔兒第一次帶暖兒來,我就極其喜歡,成不了我兒媳婦兒,成了外甥媳婦兒,也是一樣,總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葉闌誠然地覺得自己夫人這話極對,點點頭,“就是,就是。”話落,對葉裳介紹,“這是你舅母。”
葉裳鬆開蘇風暖的手,規規矩矩地給葉闌夫人行了大禮,“葉裳拜見舅母。”
葉闌夫人快步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他,“快免禮,自家人,不必見外。你舅舅若非身子骨不好,我們早就進京看你了。”話落,看著蘇風暖說,“小丫頭長大了,愈發的水靈了,普天之下,也再難有這麼出色的姑娘了。”
蘇風暖輕笑,伸手挽住她胳膊,“舅母,那是您和舅舅常年待在楓山,不知天下好女兒家多得是,我這麼一個野丫頭稱不上好。”
葉闌夫人伸手點蘇風暖額頭,“你呀,我看著好極了,別人說你是野丫頭,那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蘇風暖大樂。
葉闌夫人對葉裳說,“小裳好眼光,這樣的小姑娘,就該自小定下。”
葉裳低笑,“舅母說得是。”
幾人有說有笑十分親熱地寒暄半晌,才想起如今是大半夜,不能在荒郊野外的路上這麼說下去,該啟程了。
葉闌說,“我聽說暖兒為了救小裳,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