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說過一個苦字。無論是文,還是武,無論是謀,還是算,他心裡都有一定之規,不會涉及陰暗底線。雖然心裡眼裡裝著你,但心胸廣博,達濟天下。”話落,他感慨道,“蘇丫頭,不瞞你說,朕對他不止是喜歡啊,是寄望很高。”
蘇風暖看著皇帝,覺得皇上這話說得誠然明白了,她嘆了口氣道,“皇上,這些年,葉裳一直待在容安王府,唯有一次踏出京城,走遠了些,便是燕北和西境了。他被困在京城多年,心中所願,除了與我相守外,莫不是掙脫牢籠,遊戲天下。您對他真不該寄望太高,免得失望。”
皇帝聞言道,“朕也知道,他在京城待夠了。早先你沒回京時,他就多次與朕提到,想出去走走,朕不放心,一直不曾答應他,未準。直到你回京,他心裡有了依託,才安穩了下來。”話落,道,“朕知道,多年來,他一直被困在容安王府,身上肩負著容安王府的聲望和擔子,恨不得擺脫,朕看得出來。”
蘇風暖道,“皇上您既然都明白這些,就不要再對他寄予厚望了吧!葉裳自小被我感染得隨性了。我本心也是希望他這一生活得恣意些。”
皇帝看著蘇風暖,“蘇丫頭,一個人肆意,算作什麼肆意?他是容安王府的子孫,是南齊宗室貴裔子弟,生來就有著與生俱來的尊崇身份,生來就有著他身份該揹負的責任,這是一生都擺脫不了的。”
蘇風暖無奈地道,“皇上,您也說了,他是宗室貴裔,不是天皇貴裔,有些責任,該他揹負,他不會逃避,但有些責任,不該他揹負,何必壓在他身上呢?”
皇帝揉揉眉心,一時沒了話。
蘇風暖看著皇帝,此時此刻,她是真的可以感受到皇帝對葉裳的喜愛和寄予厚望。連他的親生兒子都不想交付這南齊江山,想要將南齊江山交付給葉裳的心情何其迫切?她一時也沒了話。
半晌後,皇帝站起身,對蘇風暖道,“蘇丫頭,你隨朕來。”
蘇風暖聞言站起身。
皇帝緩步走出了暖閣,向御書房走去。
來到御書房門口,皇帝腳步不停,蘇風暖立即說,“皇上,女子不涉政,不能踏足御書房,這是規矩吧?我可不敢進去。”
皇帝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救了燕北,兵戰西境,早已經破了女子不涉政的規矩。進來吧。朕準你進來。”
蘇風暖聞言不再有異議,既然皇上準她,她便跟著進去看看好了。
皇帝進了御書房,蘇風暖也跟著進了御書房。
御書房的玉案上,玉案下,滿是堆積如山的奏摺。
蘇風暖粗粗掃了一眼,大約有上千本奏摺。她一時欷歔。
皇帝來到玉案前,伸手指向高高一摞奏摺對蘇風暖道,“你過來,看看這些。”
蘇風暖不明所以,但還是依照皇帝的指示,走到近前,從那高高的一摞奏摺裡拿起一本,掃了一眼,發現是各州郡縣呈報上來的奏摺,上書雪災之事。她看罷之後,看向皇帝。
皇帝道,“都看看。”
蘇風暖放下這本奏摺,又拿起一本,見也是在說災情,又放下,又拿起一本,同樣是在說災情。她一連拿了十幾本,都是在說災情,有的地方是雪災房舍倒塌,死了多少多少人,有的地方是糧庫缺糧,百姓凍死多少多少人,有的地方是在說有一股暴民,趁著雪災燒殺搶掠,官府都鎮壓不住……
等等諸事兒,不盡相同。
她見皇帝沒說話,她又看了十幾本,大概都差不多的事情,她隨手從裡面摘出幾本,也差不多都是讓人憂愁之事,沒有一件開心之事。
她放下奏摺後,想著這上千本奏摺,上千個地方,上千件事兒,放在帝王的玉案上,帝王即便都能看得過來,但能顧上的有幾件?
江山之大,果然是嘔心瀝血。由於xx問題不能顯示:請關注微信公眾號:,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