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
看著看著,楊明月莫名的有些嫉妒了起來。雖然她自認現在的這幅皮囊是個美人胚子,若是論相貌,她相信自己絕不會輸給長孫無憂,在這之前,她一直是這麼堅信的,但是,今日在真正看清楚長孫無憂的相貌後,她忽然就生出了一絲的自卑感。
無憂身上那種天生的華貴和沉靜氣質,正是她所欠缺的,即便前世的她也曾是個眾人寵愛的大小姐,即便她現在的身份是公主,是個名符其實的金枝玉葉,但是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畫人畫皮難畫骨,自己的身份即便再高貴,那種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雍容華貴,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她是怎麼都學不來的。
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楊明月越在心裡將自己同無憂相比較,心裡就越是不甘。
忽然,一陣風吹過,將車窗上的簾子吹了起來,李世民挺拔的身姿映入眼簾,楊明月心裡的不甘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看著垂垂眸而坐的無憂,臉上泛出一絲勝利者的得意笑容:任你長的再美又如何,任你的氣質再高貴又如何,任你以後將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又如何?今生,你的丈夫,你的愛人,心中所想所愛還不是隻有我一個人?
“無憂妹妹,”楊明月突然開口,話語中的親近任誰都聽了出來,“我比你年長,妹妹不介意我這麼叫吧?”
“九娘子客氣了。”無憂垂下頭,微微側身,擺出一個行禮的姿勢,“無憂不敢失禮。”
“哎呀,剛才在驛站我不是說過了麼,你我二人現在身份是一樣的。”楊明月手腳快速的移到無憂身邊,親親熱熱的抓住了無憂的胳膊,“娘子來娘子去的,豈不顯得生分?我們以姐姐妹妹相稱豈不是顯得更親密?”
我們似乎還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吧?無憂壓下心中的詫異,前世的楊明月似乎同自己的第一面就對自己有很深的敵意,怎的這一世竟然會刻意親近自己?
無憂哪裡知道,這一世的楊明月,雖然依舊是那個皮相,但是內裡卻已經換了一個芯了。
無憂不著痕跡的將胳膊從楊明月的手裡抽了出來,又將身子往外面移了移,滿臉的正色“九娘子的厚愛,無憂心領了,只是禮不可廢,若是無憂真的同娘子以姐妹相稱,只怕會被公爹和夫君訓斥的,傳了出去,也會認為我們李府對娘子不敬,無憂萬萬不敢如此。”
無憂的一番話既合情又合理,讓楊明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在心中暗暗諷刺:這個長孫無憂,果真如歷史上所說那般,是個死守禮法的木頭疙瘩!這是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就感恩戴德了,能和公主姐妹相稱,這是多麼大的榮耀啊?!
“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了。”楊明月本就是個沒耐心的,既然無憂不識好歹,那她也犯不著自討沒趣不是?重新挪回自己的位置上,楊明月斜倚著軟墊,斜看著無憂,有些尖銳的問道:“你可真真是好福氣啊?竟然能夠嫁與他為妻!”話中的嫉妒毫不掩飾的釋放了出來。
他是誰?無憂心底清楚,面對這樣的楊明月,無憂卻放鬆了下來,這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楊明月啊!
第70章 (番外 )
麗珍殿一如它的女主人離去那般;並未有絲毫的改變,李世民特意下了旨意;保留皇后在世時的原本模樣,所以宮人們每日裡勤加打掃;桌旗上不見一絲塵埃。只是沒了女主人的麗政殿;如同沒了母親的孩子般;顯得寂寞而黯淡。
“你們在外候著;將門關上。”李世民衝著福海說完;頭也不回的推開麗政殿的大門,獨自一人行了進去。他想一個人進去看看。
“遵旨”福海等一干奴才應道,輕輕地關上了麗政殿的大門。
夜色下的麗政殿顯得格外的陰森,今日上午長孫皇后的靈柩才從殿中移出,殿內原本懸掛的白紗也都撤了下來,整個麗政殿內都無人留守,一絲光亮都無,李世民心裡不僅有些後悔,方才進來的時候應該拿一個燈籠才是。
待適應了黑暗,李世民藉著月光細細的打量著麗政殿的一切,這個几案上,自己曾經和無憂一起下棋,品茶,常常一下就是一下午,那個書案後,有那麼多次,自己拿著罕見的王羲之、衛夫人的字畫來同無憂一起欣賞
李世民行至內室,目光移到一處,那個軟榻上,自己曾經在上面批改過奏摺,有幾次,因著自己乏累不堪,都是無憂在一旁念著奏摺給自己聽,那個時候,無憂的聲音像一條涓涓溪流,輕輕地洗刷著自己的全身,讓自己的乏累都漸漸地消失了,許是從那時候起,自己就時常喜歡批奏摺時由無憂在一旁陪伴,在自己乏累時,由無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