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嗎?”
她突然象被什麼驚了下,慌張地坐起來,四下張望著,直到看到掌心裡握著的紅色紙屑,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白雁?”康劍怔怔地看著她,聲音沙啞低沉。
“我在等明天,他來了後,我就走。”她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孩子氣的微笑,眼眸晶亮如星。
康劍整個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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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又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拼湊著掌中的紙屑,非常耐心,非常細緻。冷鋒說她已經幾頓不吃了,她不提餓,也不提渴。只穿了件毛衣,就這樣坐在床上,被子落到腳邊,渾然不覺著冷。
那個對著他俏皮地笑著,小酒窩一閃一閃,時而揶揄、時而調侃的白雁哪裡去了?
康劍咬著唇,嘴角痙攣,恨不得向那個已經灰飛煙滅的年輕男子大聲怒吼:把我的白雁還給我!
白雁仍自顧玩著,笑得天真爛漫。
康劍又在濱江留了幾天,真的被冷鋒說中了,白雁只活在她與明天的世界中,誰也不認識了。
唯一慶幸的一點是她不排斥他,他坐在她身邊,只要不碰她手中的東西,她就能安安靜靜地由他去,還乖乖地聽他的話,吃飯,穿衣。
“你在她心裡面還是有位置的。”冷鋒與康劍站在春陽下,自嘲地一笑,“只不過是明天的悲痛來得太急,她承受不了,可是她並沒有忘記你。”
“我要把她帶回雲縣。”所有的規劃剛剛開頭,他必須坐鎮指揮,能不妨礙工作,又能照顧到她,這是最好的辦法。
冷鋒訝異地一挑眉,“你有時間陪伴她嗎?她現在根本不願接觸外面的人,除了你。留在醫院,醫生總有些辦法的。”
“留在精神病院?不,我不要聽那麼個冰冷的字眼,白雁不是精神病,她只是一時走失。”
“你要是出差或者開會,她怎麼辦?”
“她不會離開我左右的。”康劍認真地說道。
冷鋒抬起了頭,輕輕地一嘆,“她當初選擇嫁你,原來是真的經過慎重考慮的。”
康劍疲累地笑了,“不然你以為她是攀附權貴?”
冷鋒沒有接話,隔著窗戶,看著病房裡獨自玩耍的白雁。明天,他,身後的那個男人,都深愛著她,現在,他覺得白雁嫁給康劍是最最正確的。
明天,是她的昨天。康劍,是她的今天和明天。
他,在錯誤的時刻與她相遇,註定了只能做一個旁觀者、祝福者。
冷鋒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