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該為此感到高興。但心裡卻總樂不起來,小姐會不會將她看成是別有用心接近她們的呢。
“不要胡思亂想。”冷彎彎突然伸手替萬瑩昭拭去眼角的淚,失去親人的痛,她在五歲那年便嚐到。當媽咪倒在血泊中的畫面永遠無法從記憶裡抹去,即時她已經算兩世為人了。“我既答應過幫你,便絕不會食言。”
“小姐,謝謝你。”萬瑩昭感覺到冷彎彎冷淡下的關心,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羞愧。雙手用力抹去自己的眼淚,即時依然眼眶紅紅,但那雙明亮的眼裡卻已經有了前未所有的堅強。她一定會為親人們報仇的,一定會!
冷彎彎淺笑,很欣賞她的堅強。
“小昭,你有看到闖入你們莊裡那群人的特徵嗎?”如果有特徵,便好尋找。但若沒有什麼的特點,要查起來卻是如大海撈針。
“嗯。”萬瑩昭點了點頭,“雖然只有一個人。”提起那群兇殘的黑衣人,萬瑩昭雙眸又迸射出強烈的仇恨。彷彿全身都燃燒著熊熊的仇恨之火,暴發出來的氣勢相當驚人。
“說說。”
冷彎彎淺淺扯了扯唇,坐到床沿。早晨的風還略有涼意,親吻到她裸著的肌膚上令她微微顫抖了下。纖手將火紅衣袍雙襟拉攏,墨髮順著她的動作輕拽著,風情萬千。
萬瑩昭呆了呆,即時是女人。她也總忍不住望著冷彎彎看呆,小姐真的是太美了。不只外表的美,她的美彷彿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隨意的一顰一笑,都令人忍不住沉醉。
“嗯?”冷彎彎抬頭,挑了挑眉。這丫頭會不會太可愛了點。
萬瑩昭連緊將遠離的思緒拉了回來,腦海翻騰著並不願意回憶的事情。
“那個人有著一幅醜陋的淫穢嘴臉,帶頭的黑衣人喚他老三。他們的武功路數我都沒辦法辨認,但是在我落崖前,我抓下了他的面罩。他左臉頰上有一塊刀疤,從左眼角一直到下鄂,很是猙獰。”嘴唇有些泛白,她想她一輩子也忘不掉那張醜陋的臉。
“你能將他的樣子畫出來嗎?”冷彎彎把玩著自己的髮絲,淡淡問道。有了那刀疤的特徵,找起來應該很容易。
“我試一試。”萬瑩昭咬了咬唇,她並不擅長丹青,但努力,也應該能將那人的面貌畫出幾分像。
“嗯,好。先梳洗、吃飯。一會兒讓小二備了紙墨筆硯,再畫。”
冷彎彎站了起來,火紅錦袍長長拽地。她還要洗一個澡才行,這身子還真是嬌貴了。就這麼在床畔半斜了一晚,竟也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
“是。”萬瑩昭跟著起來,半晌,她咬了咬唇,略帶遲疑地問道,“小姐,昨晚那兩人怎麼樣了?”想起小姐要命人確了他們的雙腿、挑了他們的手筋,想像著那畫面,她的心裡又是一陣翻騰。
“他們……”冷彎彎頓了頓,結碎的陽光落在她墨髮間,明明璀璨奪目,卻奇怪地散發著冷清的氣息。“得到了他們應得的下場。”
“……”
萬瑩昭瞠目,不知該說什麼。
“記住。”冷彎彎半眯起了眼睛,“對待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難道在面對殺害你家人的仇人時,你也要如此心軟嗎?”
萬瑩昭身子一僵,冷彎彎的話如冰凍結她的心緒。是啊,在她以為小姐對待那兩人的殘忍時,卻沒想到曾受這兩人侮辱的男女的悲慘;就如同如果有人對待她仇人心柔時,她會有多痛恨。白晰的雙手緊緊地捏了起來,壞人永遠不值得同情。
冷彎彎淡淡地嘆息了聲,一個人不懂得仇恨,永遠也不會了解別人的痛苦。那種對任何人都天真善良的人其實根本不是什麼聖人,他(她)只是白痴。
推開門,夜辰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之下。金色的面具閃爍著不輸陽光的光芒,紫瞳雙眸沉如水,只是平靜地望著自己。
冷彎彎心裡一暖,不否認總在身邊默默守候著自己的夜辰令她覺得很安心。但也僅此而已,很多時候她還是希望夜辰能夠擁有屬於他的幸福。就如同那張金色面具,她不希望他永遠戴在臉上。因為他說過那張面具是為她而戴,他不想讓其他人見到真正的他。
“都聽到了嗎?”冷彎彎淡淡開口,這個傻瓜果真在門外守了一夜。
“嗯。”夜辰點了點頭,紫瞳望著她。“我已經吩咐客棧廚房燒好了水,一會兒就送到屋來,你昨晚沒睡好,泡個澡休息會兒吧。”
冷彎彎點頭,掠過他,往小昭住的房間走去。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夜辰淡淡笑了,望著冷彎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