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的原因歸咎於他把對她的厭惡帶入了睡眠狀態中,看來他得漸漸避免在睡前想起這個恐怖分子。
所有的人都會無意識間在心裡將敵人的能力放大,陳孝正在將鄭微示若洪水猛獸的時候,通常忘記了,她再怎麼強悍,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如果他能在她低頭的時候多留意片刻,那麼,他將從她眼神的黯然裡得到更到勝利的喜悅,可是他從來沒有,他的眼神總是在她身上轉瞬又離開。
鄭微沒有真正經歷過愛情,她不知道別人的愛情是怎麼樣的,她只有憑著自己的直覺,罄盡所能地去靠近她愛的那個男孩,雖然她的方式讓人看上去那麼啼笑皆非。然而他的冷淡就是一道南牆,她撞了好多次,頭破了,就戴上盔甲,這不,牆基動搖了,她也疼得忘記了。
認識的人都把她跟陳孝正的事視為經典,黎維娟說她簡直就是丟女孩子的臉,放著好好的人不愛,找個啃不下來的自討苦吃,何綠芽和卓美驚訝都還來不及,朱小北乾脆將她奉為偶像,只有阮阮問她,累嗎?她笑著點頭,再搖頭。鄭微攻略的第四步,不就是任他惱我,氣我,躲我,煩我,我自纏他,追他,黏他,不放過他嗎?求仁得仁,又有什麼苦?何況,少年人的愛戀,也許愛情方式是錯的,然而愛情的直覺永遠是對的。
優悠書盟 UUtxt。COM 荃汶字板月鍍
上部 第十四章 他怎麼就不知道春天裡還有狼
芒果樹開始成熟的季節,也就到了期末考降臨的時間,經歷了上個學期馬哲低空飛過的悲劇,這一次的鄭微再也不敢臨考前再去摸佛祖的美腿,畢竟她們的考試不像黎維娟這樣的文科生,老師期末在課本上劃一輪重點,把這些看一遍混個六七十分完全沒有問題,就她們建築工程學院來說,同一學年有兩門以上主要科目被重修的話,就得強制留級,而且倒黴的人不在少數,大多數是遇上了鐵血的老師,在專業課上亮了一門紅燈,公共外語又不慎落馬,補考通不過,就只得跟低年級的師弟師妹坐在一個教室裡了。鄭微雖然散漫,但也把留級這種事當作奇恥大辱,絕不能允許出現在自己身上,所以停課之後,在床上效仿卓美過了幾天樹懶一樣的生活,就乖乖地跟著阮阮去教室自習。
考試前的自習教室永遠那麼人滿為患,於是佔座蔚然成風,至於佔座的工具,有用書的,用筆的,用作業本的,用水壺的。有一次鄭微和阮阮早餐過後經過教室,發現兩個視野極佳的空位,大喜之下連忙佔據之,只可惜身無長物,阮阮又不主張用鑰匙來佔位,於是鄭微掏出身上惟一的一包餐巾紙,抽出一張,借筆寫上“此桌有人”四個大字,拍在桌子中央,拉著阮阮回宿舍拿書,力求速去速回,無奈返來之後發現位子已然被一個男生佔據,更可惡的是那張餐巾紙被貌似感冒的他順手用了,揉成一團丟在旁邊。阮阮上前說理,那男生如何肯讓,只說沒見過用餐巾紙佔座的,而且反問,即使可以用任何東西來佔位,又如何能證明餐巾紙是她們的?阮阮本想揀起餐巾紙讓他看看上面的字,無奈實在噁心,一旁的鄭微大怒,揀起桌子上掉落的一根長髮,看了看,又拔下自己的一根髮絲,兩根長度正好差不多,她理直氣壯地說道,“看見沒有,這就是我用來佔座的東西,我的一根頭髮,有本事你也從身上拔一根這麼長的,任何部位的毛髮都可以,只要和這根一樣長,我們就離開!”男生鎩羽而去。
鄭微喜歡座在靠近視窗的位子,這樣她就可以不時地看向窗外,也許走運的話,就能夠看到那個身影。自從停課了之後,她手上的課程表也失去了作用,加上他有心避開她,她又不得不忙於複習,所以一段時間以來,她越來越難以捉摸到他的行蹤,只得期待著來一場不期而遇。墨非定律說,當你越討厭一個人時,他就會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你的面前,而當你想見一個人時,又怎麼都找不到他。鄭微這樣的分心,複習的效果自然也不怎麼樣,好在大學的考試安排就像小貓便秘一樣,今天考一門,好幾天之後才又一門,她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所以,當她無數次翹首以往之後,終於在某天眼睛一亮地衝了出去,阮阮也不去勸她。
她當然不會看錯人,他的身影就算扭成麻花狀再打一個結她都認得出來,她急急忙忙地追上前去,還打算著坐到他身邊,嚇他一大跳,哪知道走近了教室才發現大門上貼著“考場”兩個大字,再看裡面的人一排排坐得整整齊齊,這才知道遇上了他的考試時間,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走近教室,自己在外面乾瞪眼。
她回到阮阮身邊坐了一會,終究坐不住,這一次不同往日,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要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