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似感覺到了正哥兒的不自,放下手中的茶盞用帕子壓了壓唇角,“這都多大的了,不羞,正哥兒都蘀羞了!”
正哥兒因為自己的動作被外祖母察覺,臉又紅了一圈,低頭垂眼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把正哥抱去園子裡玩吧!”李氏衝立正哥兒身後的奶孃吩咐,那奶孃應了上前抱了正哥兒退了出去。
等奶孃和正哥兒走的不見影了,李氏才板著臉看向斐氏,“早就跟說過,這內宅的齷齪事不許孩子面前提,偏不聽,這孩子的嘴上沒個門把,哪日把的話漏出一句、半句的就夠吃一壺了!”
斐氏聽了李氏的教訓不意的道:“正哥兒不會往外亂說的,他聰明著呢!”
“再聰明也是個孩子!”李氏見她不聽教誨忍不住的拔高了聲音。
“是,是,以後絕不他面前說這些事,行了吧!”斐氏見母親生氣了,口不對心的應道。
李氏看她那樣就知道她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不過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這個小女兒從小就是個倔強的,從來不肯聽自己的話,要不然也不用時至今日還讓自己操碎了心的為她籌謀!
李氏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斐氏問道:“那三個小崽子可按教的辦法治了?”
“嗯”斐氏點點頭,“孃的口信才到府就按著辦了,現這三個小崽子並那跟來的村婦母女聽話的很,被困曙雲苑中動彈不得,什麼風浪也翻不起來!”
“嗯!”李氏滿意的點點頭,“且耐他們幾日,等朱家的那兩個老東西走了再收拾他們!”
“可娘,怕那惡狗傷到正哥兒!”斐氏扭著帕子不安的道。
“現不宜打草驚蛇,若那狗真的傷到了正哥兒,要處置還不是一句話!”李氏老謀深算的道。
斐氏聽母親這麼一說,眼中一亮。對啊,這狗要是嚇到了正哥兒,那她處置起來也是名正言順的,把這惡狗除了後面收拾這三個小崽子就輕鬆的多!
李氏瞄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打什麼算盤,不過她也沒打算阻止,正哥兒這孩子她素來不喜,自然也不會為他出聲警告斐氏。
看著愣頭青一樣急匆匆離開的斐氏,李氏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手指輕輕的榻几上敲打著。
“夫!”待斐氏走的遠了,一直候裡間的李善家的才悄悄走了出來,恭敬的衝李氏福禮。
“也回去吧,盯著點她,適當的添點柴火!要能修剪了那歪了的枝叉也算是大功一件!”李氏往迎枕上靠了靠衝李善家的吩咐道。
李善家的點頭應了,福禮退了出去。李氏靠迎枕上半眯著眼睛,似又想起什麼似的衝外面叫道:“秀蓮,磨墨,要給界城的大爺寫信!”
且說那斐氏興沖沖的回了府後便把那許婆子喚來吩咐了一番。許婆子一聽斐氏的吩咐,心裡暗暗叫苦!心說,太太啊,太太!想個什麼損招不行,非要去動那隻比老虎還兇的惡犬!別的先且不說,這狗每天同那鄉下丫頭同進同出不說,就連吃東西都是那小丫頭親自餵了它才吃,現太太想要算計這隻畜,牲可別舍了孩子也套不到狼!
想到這,許婆子張了張嘴,想勸斐氏兩句,可才抬起頭來就看見斐氏已經不耐煩的衝她擺了擺手,“下去吧,把事辦好了重重有賞!”
許婆子見狀只得把話嚥進肚子裡退了出去,滿腹心事的回了曙雲苑。剛進了曙雲苑的門就差點撞的摔一跤,她心頭大怒的罵道“作死的小蹄子,亂竄什麼!”
“麻麻”之香模糊的、漏風的聲音傳來,許婆子立刻就斂了怒容笑道:”原來是之香姑娘,還以為又是哪個淘氣的小丫頭不懂分寸呢!“
之香不滿的瞪了許婆子一眼,暗罵“面甜心苦的老貨!”
許婆子看著遮著面紗的之香,突然靈機一動,便假裝親熱的把之香拉到門外,湊到她耳邊低語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了!”
之香說話不利索,只得舀眼睛疑惑的看向她,許婆子也不和她買關子,低聲道:“剛才去太太哪,聽說前院的大李管事把要請太太指婚的管事名單報進來了,這次要婚配的二等管事有兩個,一個是管著前頭客院小子們的朱來順,一個是管著車馬庫糧草採買的李有泉,三等管事有一個,就是前院門房的管事朱六斤。二等管事裡朱來順是年前死了老婆要繼娶,讓太太給挑個伶俐,李有泉是大李管事的三侄子,也是內院管事李善家的嫡親孫子,聽說來求的是太太身邊的白芍!而那朱六斤今年剛好滿二十,長的是一表才,又機靈,當年侯爺的時候就是侯爺身邊的紅,現又管著門房上迎來送往的差事,不是跟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