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廈的事居然捂了這麼多年才鬧出來,我還真有些意外呢。”陸連娜漫不經心地撥著自己的頭髮,十年前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換屆了。找個由頭清洗掉一部分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官員商人都只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不過誰教這些人授人以柄。
“好像還逃了幾個走是吧?”陸成籌年紀大了,淡出政壇也有一段時間了,只是餘威還在,貴為省委書記的陸連強在他面前還是老老實實的。
“公安廳裡有他們的人,第一時間通風報信,幾個逃到國外去了。”
“哼,看來真的已經成為大毒瘤,不除不行了,連公安都滲透進去了。”
“何止是公安,幾乎每個部門都有他們的人,天廈已經陷入混亂了,好幾個部門都無法正常運作,幾乎都進去了,就連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都收了好處,再刨根究底下去,已經退休的幾任也會被扯進去。”陸連強頭疼得很,天廈市在J省的地位很重要,天廈混亂直接影響了J省 發展,他這個省委書記不好當啊。
“你的人都沒事吧?”陸連強是在福海起家的,到省裡的時間也不長,天廈的事和他扯不到一塊兒去,但因為事情捂到現在才燒起來,對他這個省委書記多少還是有影響的。
“沒事,班底都在福海,天廈那些人一向不服省裡面。本地勢力太強了,都是那個下臺的副省長的人,一向我行我素慣了,也該給他們點教訓長記性了,別以為自己有錢了就什麼事都做得了。”
“現在天廈還是一盤散沙,可以安排一些人進去。”
“是,這次順勢提了不少,天廈的市委政府班子全部換了血。”陸連強有些得意,經過這次的事,現在的J省可算是被他經營得有如鐵板一塊。
“嗯,趁過年的時候也好好去各家活動活動,在J省也呆了這麼多年,該往上走一走了。”陸成籌淡淡地囑咐。
“我也有這個意思,只是不知道這時候出了天廈這檔子事會不會有什麼影響。”陸連強心裡鬱悶得很,雖然天廈的案子和他沒什麼關係,但總歸是在他任期上鬧出來的,他心裡不是沒有埋怨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這案子和你又沒有什麼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眼下剛換屆,上面收買人心。下面重新站隊,你不抓住這個機會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父親教訓的是。”陸連強低眉順眼。
陸成籌輕哼一聲,對自己的這個兒子是恨鐵不成鋼。
見桌面上的氣氛有些緊張,唐平連忙勸道,“大過年的說這些做什麼,我們的小公主都要被嚇壞了。”
陸雪是陸連強和傅愛的女兒,今年才小學一年級,在福海出生,自幼在福海長大,和上京的爺爺奶奶有些生疏,陸成籌和唐平卻對這個小孫女十分呵疼,一想到孫女,陸成籌緊繃的臉立刻緩和了。
都說爺孫隔代親,陸成籌對兒女嚴厲,在孫輩面前卻是個慈祥的爺爺。
“陸彥,你那個小女朋友今年高三了對吧?”唐平笑著問道。
陸彥點點頭,雖然爺爺奶奶遠在上京,但人脈廣耳目眾多,他和陳竹那點事兒怎麼可能瞞得過家中兩位老人?估計陳竹的身家和從小到大的經歷,他們早就調查個一清二楚了。
“這次她的父親我也給調整到天廈市做市委副書記了。”陸連強笑著說。
“人家在福海住得好好的,幹嘛給人家調到天廈去?”陸連娜覺得奇怪。
“陳琪自己要求的,雖然天廈出了這種事,但無論如何天廈的發展前景還是好的,何況陳琪的老家也在天廈的農村,以他的能力在目前混亂的天廈也能殺出一片天地。”
“那這麼說來陳竹還算是天廈人嘍,這我之前還真不知道呢。”陸連娜感興趣地說。
見兩人一唱一和,陸彥只能無奈問蒼天,你們倆是當我不存在是吧……
“今年高考小姑娘應該會考到上京來吧?”唐平笑眯眯地問,聽說小姑娘書念得不錯。
“我早說讓她去弄個保送的名額。又穩妥又不會這麼累。”陸連娜頗不以為然。
“人家有志氣,誰像你成天淨想著偷懶走捷徑。”陸成籌瞥了她一眼。
“小姑娘的成績一向很穩定,從小到大成績都是第一,以福海一中的教學質量,想來考到北方大學和華清大學都不是什麼問題,就算有個萬一也是可以活動疏通的。”陸連強笑道。
陸彥悶頭吃飯,怎麼覺得姑姑叔叔們比他了解得還清楚啊。
“唔,陸彥你申請的學校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