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
紀丹青一怔,隨即又溫和的笑起來:“這樣啊,那你把診金付了吧,一共五兩銀子。”
190章抱歉,我來晚了
地牢,陰森恐怖的地方。
黑冷丶潮溼丶骯髒丶罪惡和壓抑的絕望,是這個地方真實而永久的寫照。
顧熙然一路狂奔的時候,心裡就已經設想過無數個可能性了,一顆心七上八下,惶恐害怕到極致,隱隱的,還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慾望和衝動。
如果舒歡真的在裡面,無法平安,他毫不懷疑自己會立刻揪出那個害她的人,用世上最血腥殘忍的方式,令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這種嗜血的衝動雖然強烈,同他希望舒歡平安的期盼比較起來又不值一提了,只要舒歡能夠平安,他就別無所求!
滿懷著複雜而激烈的情緒奔至地牢入口處,顧熙然意外的看見一名衙役手裡提著一隻破爛的食籃,滿面愁苦猶豫的來回踱步,而他身後的地牢大門,卻微微開啟著。
清城令已經下了許久,城裡竟然還有人在!
顧熙然此刻感性壓制於理性之上,根本不思索,對這衙役直覺的反應就是排斥,覺得他鬼鬼祟祟十分可疑,當即就停下來,喘息著喝了一聲:「你在這裡做甚麼?」
那衙役被他喝得嚇了一跳,手中的食籃掉落在地,立刻就有幾個摻著野菜雜糧,顏色發晦的窩窩頭從中滾了出來:「小……小人是給來給送飯的……」
他一邊說,一邊追著去撿那些窩窩頭,伸出去的手有點發顫,也不敢抬眼去看顧熙然。
這樣慌張的舉止,帶著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自然越發可疑,不過顧熙然此刻卻沒有情緒將時間和注意力浪費在與舒歡無關的人身上,因此看見杜秋追上來,就接了他遞過來的地牢鑰匙,閃身往大門內走時,道了一句:「此人可疑,你看住他!」
杜秋不置可否的斜睨了那衙役一眼,抱臂堵在了地牢門前。
這種時候,讓顧熙然獨自進去才是最適合的,因為沒人知道那裡頭髮生了甚麼事情……
顧熙然才一踏入地牢,就覺眼前一黑,在原地立得片刻,才能依稀辨清前方的道路,但一股濃濃的,令人作嘔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
舒歡,他一直在找的舒歡,竟然有可能被關在這種地方!
他的心彷彿被一被無形的手給狠狠的揪了一把,有撕裂般的痛楚驀然襲來,還有更多的,是對舒歡可能遭受的委屈的心疼,於是他也不禁握緊了拳頭,感覺到手心裡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極緩的邁出一步,再邁一步。
走得這樣慢,不是因為這裡光線陰暗,而是他的情緒已經從不顧一切的狂熱中跳脫了出來,變得極其矛盾起來,既想立刻衝進去,在裡面找見舒歡,緊緊的擁著她,又希望她壓根就不在裡面,不在這種根本不配她待的地方,沒有受到會令他心疼的折磨和苦待。
路再長,走得再慢,也有走完的時候。
當前方出現一絲光亮,還傳來隱約的喧譁聲時,顧熙然忽然聽見了一聲尖嚎,驚得他心猛然一跳,頓時一身淋淋漓漓的冷汗。
值得慶幸的是,那尖嚎聲淒厲悲慘,卻是個粗獷的男聲,他不由加快了腳步,迅速的往前方的光亮處衝去,卻在奔至牢房,看清眼前那一幕情形時,怔然而立。
眼前,是三四間牢房,一半在燈影裡,一半在燈影外。
牢房裡的囚犯們都彷彿暴動了一般,個個緊貼在鐵柵欄上,有的甚至恨不得連頭帶身子都擠過柵欄與柵欄之間那不過手腕般狹窄的間隙,當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於是那些囚犯們原本就髒汙邋遢的臉,被柵欄擠壓得扭曲後,就越發顯出猙獰可怖來,還不停口地發出「嗬嗬」的,帶著原始獸性般的聲音,展露出一種幾近變態的瘋狂。
他們目光投射的方向都只有一處,那也是引得他們極度亢奮的所在--
那間最靠裡的牢房!
顧熙然只覺自己的血液直衝頭臉,心跳都彷彿徹底停止,極其機械的往前挪了兩步,想找一個能夠看清那牢房的角度,又生怕自己已經來晚了,已經救不回舒歡。
牢房外頭,那盞昏暗的油燈突然明亮了一下,爆出一朵燈花來。
顧熙然屏住呼吸的同時,看到了完全超出他想像,令他震撼到無語的一幕……
那牢房裡,六七名囚犯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上,被繩索給緊緊的捆成了一隻肉球。有人的屁股壓到了另一人的臉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