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伴隨著那亙古不變的涼風。
桃花就然有一絲超脫般的飄渺。
天地之間,遼遠空曠,秋風落葉,漫漫草山,渺無人煙的荒野裡,唯有一個半裸的她,還有旁邊那個背對著她的男子。
這幅圖畫,像是染了緋色的水墨山水畫,有種不協調的卻極致的唯美。
桃花半眯著眼瞼,竟然希望時間便定在這一刻,永不流轉。
穿過時光的縫隙,桃花追憶著她那逝去的似水流年。
她是喜歡這個男子的,即使經歷了這麼多,她理智的埋葬了這段感情,可心中卻一刻也不曾否定過,她是喜歡他的。
為什麼?桃花自己也不知道。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或許需要。
可女人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只是在那一瞬間,或許是因為一個眼神,或許是因為一個微笑,或許是因為某種默契,或許是因為某一天清晨那一個包子一杯豆漿的溫暖,有的,甚至或許是因為一次爭執吵鬧抑或是一次把酒言歡。
而她的喜歡,卻是因為那一院的月光。
感情這種事情,很是奇怪,需要理由,又沒有理由。
桃花與李子賢之間,沒有驚天動地,沒有轟轟烈烈,沒有海誓山盟,沒有濃情蜜意,甚至,連最基本的表白都沒有。
有的那些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歲月還是摻雜了陰謀與利用的不純潔,可桃花就是喜歡上他了,喜歡的自己都罵自己傻。
她從來不覺得可恥,即使她是前世那般其貌不揚的白桃花她也從不否認自己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而且,她覺得,她向來很樂意使用這權利,雖然,她喜歡的人不一定要喜歡她。
可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如今,她還是敢這般的講出這句話。
可心已是在最初的時候便被那在生存中的掙扎磨去了稜角,她早就變得比想象的膽小,所以,那個時候,她掐滅了自己萌芽的感情,她不是自卑,而是自知。
而現如今——
則是,不能了。
真的不能了。
才短短三個月,他們之間,已是萬水千山。
他不在是普通的書生李子賢,她也不在是普通的野寡婦白桃花,他是挑的是大周的江山,她擔的是公主的命運,即使她可以自私的自欺欺人的不擔不當,卻終是無法忽略那兩個月恥辱的日夜跟腹中的別的男人的孩子。
桃花微微的揚著唇角,感受著髮絲在風中飛舞的酥癢和背上的寒涼,肚子的疼痛慢慢的平息了,而心也越發的靜的死寂。
今日在這天地秋風間,□相對的,不僅是她身體,還有她的心。
李子賢已是走了過來,一個個的拔去了她背上的銀針,然後,體貼的為她披上了散落在旁邊的衣物。
桃花慢慢的坐起來,將脫下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回去,收拾好自己的衣衫,也收拾好散落在這漫山遍野中她的心情,他們的曖昧。
桃花走到小板慄的身邊,擦去他臉上的淚痕,輕輕的吻了吻小板慄的額頭,安撫的抱了抱這個嚇壞的孩子。
李子賢已是提起了那一籃子的梨子,其餘的竟然學小板慄的樣子用衣襬兜著,他一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如此這般的動作竟然也平添了幾分凡塵世俗的煙火氣,不在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可觸控,竟比平日更真實了幾分。
桃花坦然的笑了笑,拉著小板慄的手,便往回走。
陽光將他們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長出了幾絲靜默孤寂的淒涼,但卻緊緊追隨,從未離棄。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太抽了,太太太抽了啊!!!
某遙今晚發了幾次都上不來,
讓大家等久了,對不起了,
抽抽更健康啊,晉江啊——
無處不在的杯具
這次滑胎事件雖是有驚無險,但從此桃花卻被李子賢嚴密的看管了起來,不但限制了她的隨意出去,還限制了她的活動範圍甚至是連她能做些什麼不能做些什麼都強烈的橫加干涉。
而桃花卻是抗議無效,因為雖是李子賢制定的嚴格的鐵血政策,但負責實施的監工則落在了小板慄的身上,對她這個兒子她向來都是反抗無能的。
小板慄被那日桃花捂著肚子癱坐在地上的樣子嚇壞了,對他子賢爹爹的要求完全是一絲不苟的毫不打一分折扣的執行,只要是他子賢爹爹說不準的事情,他一定時刻豎起耳朵眯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