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破本就茫然無比,哪裡會想到出如此變故?到底有沒有背叛巨劍門,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但是人群中的萬劍堂弟子來這麼一手,直接就將他推向了萬劫不復的境界,縱然他現在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三位副堂主朝吳不破攻來的時候,吳不破還處於一種神遊狀態,他在考慮到底是不是萬劍飛背叛了巨劍門,然後把自己撂在這裡當了替罪羊?念頭還沒轉完,他便被三位同門的攻擊打在了身上。
吳不破趕緊運起一身罡氣抵擋住那致命的傷害,只感覺體內五臟六腑都被打的移了位置,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後心處凹陷下一個大坑,那是被一位副堂主用拳頭砸出來的,肋骨也直接斷了好幾根。
吳副堂主氣血攻心,一眼就看到站在他面前不遠處,嘴角掛著一抹譏誚微笑的唐風,吳不破掙扎地舉起手上的武器,惡狠狠地道:“這是陰謀!這是這小子的陰謀!黃口小兒,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一邊說著,吳不破渾然不顧三位同門對自己的攻擊,一舉武器朝唐風砍了過來。
唐風大手一抖,罡兵等級的轉心輪滴溜溜飛了出去,灌入了一身罡氣的轉心輪更加鋒利,轉速更快,在唐風手上鐵線的控制下,突破吳不破的防禦,切在了他的喉嚨上。
吳不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三位實力不低於他的同門襲擊,早就去了大半條命,此刻也只是憑著一口氣,想拉唐風墊背而已。
身上的防禦罡氣哪還能抵得住罡兵的攻擊,轉心輪輕鬆地破開了他的喉嚨,帶出一串血線,又回到了唐風手上。
吳不破朝前衝來的身子軟綿綿的倒去,在慣性的作用下朝唐風腳邊跌來。
唐風伸出一隻手,在吳不破的腦門上一摁,心法一轉,便凝練出一個陰魂來。
三位副堂主傻傻地看著這一幕,縱然是神經再怎麼大條的陸定川,此刻也明白唐風和吳不破根本不是一路人了。
要不然唐風哪會如此心狠手辣殺了對方?可明白歸明白,人都已經死了,還有用麼?陸定川愣了片刻之後,睚眥欲裂地看著唐風,正想對唐風下手,卻又被另外兩位副堂主拉住了。
兩人警惕地看著白小懶,對陸定川緩緩地搖了搖頭。
一位天階下品境界的強者,可以戰勝二十個地階頂峰。
此刻他們就算一起上去,也無法戰勝面前這個女人。
更何況,這個天階強者也不一定就只是天階下品,她一直靜靜地站在這裡,並沒有任何動手的打算,兩位副堂主哪會去讓陸定川捋虎鬚?“先殺了那幾個搗亂的再說,底下的弟子中必定有叛徒!”其中一位副堂主推斷道,要不然剛才哪裡就那麼巧合地,一個萬劍堂弟子開始殺人了?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將陸定川拽回了人群中,只有在人群中,他們才是安全的。
從始至終,唐風和白小懶都只是看著對方,沒有任何動手的打算。
唐風臉上的表情很淡然,白小懶臉上的表情很茫然。
“他們……這是怎麼了?”白小懶傻傻地看著面前那兩千五百人匯聚而成大軍,此刻,這兩千五百人混亂無比,原本整齊的隊伍,分成了無數區域,每個區域的那些人,都包圍著一兩個狀若瘋癲的巨劍門弟子,這些被包裹住的巨劍門弟子雙目赤紅,儼然有些神志不清,大多數渾身都是鮮血,拿著手上的武器胡亂揮動,不停地朝周旁攻擊著。
有相熟的同門不停地呼喚著他們的名字,可他們卻根本聽不到,也沒有任何反應,只知道一味地蠻砍蠻刺,出招毫無章法,也沒有動用任何罡氣,就好像是個普通人得了失心瘋,闖進了人群中一樣。
不過有一點相同的是,這些彷彿失心瘋一般的人,實力都比較低,全部都是黃階和煉罡期水準的。
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呼喊了片刻之後,這些瘋癲的人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加暴躁了。
這些人的暴躁和不安就象是起了連鎖反應一樣,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陷入了這種狀況,全都是雙目赤紅,鼻息粗重,儼然一頭頭暴怒的公牛。
一個巨劍門弟子正想去攙扶一把莫名其妙跌倒在地上的同門,剛剛把他攙扶起來,一道寒光閃過,自己的胳膊一疼,整條胳膊都飛了出去,下一刻,鮮血濺射出來,那個被攙扶起來的同伴掛著一臉兇殘的笑容,使勁盯著自己呵呵傻笑,他還來不得呼喊一聲,這個同伴又朝他的腦袋上一劍削來,印入他眼簾最後的景象,是自己那沒了頭顱的身軀。
一個人被人潮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