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申議長只解答了莊鴻提出的部分問題,莊鴻並沒有太過失望,並表示出對童申的理解。
以他更高一層的認知提出來的涉及‘本質’的問題,他們能答出一部分已經非常不錯了。
想知道答案,還需要自己去探索。
在莊鴻看來,沒有人是全知的,哪怕是身為符文聖地靈海之門的最高議長之一,整個符文世界最頂尖最接近天花板的存在……
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人的認知是有限的,超出認知之外的問題,確實很難答上來。
只能用一些玄之又玄的說法來解釋,甚至直接用‘本來就該如此’來解釋。
不過對於莊鴻的‘理解’,童申表示十分難受。
他寧願希望莊鴻不要理解他的知識‘貧乏’,這對於自詡‘無所不知’的他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童申心有不甘,同時對莊鴻提出的問題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心想著要不要帶莊鴻去見一見自己的老師‘符文守護者’徒陽,在他看來,老師徒陽的符文學識深不見底,可稱之為天下第一符師,必然能夠解決莊鴻的問題。
不過想想還是作罷,如今他們正要做一件非同一般的事情,可暫時沒有精力去橫生枝節。
於是他摸了摸花白的鬍子道:“莊小友,你的這些問題確實有些意思,我還需回去好好琢磨一番,若是有了結果,必然第一時間與你探討。”
莊鴻點頭道:“多謝童議長為我解惑,這兩天與您探討符文之道,我收穫頗多。正好我接下來還有些新的想法,就不再多有打擾。”
莊鴻走後,童申閉目靜坐,調整狀態,然後繼續走上符文試驗檯做未完成的研究。
但莫名其妙的就是無法靜下心來,還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莊鴻問的許多‘為什麼’‘假設’‘如何’在他腦子裡轉個不停。
最終,他還是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去找到了自己的老師徒陽。
“老師,我有幾個問題不解……”
徒陽甚至都沒放下手中的工作,只是淡淡道:“問吧!”
童申:“老師,符能這種透過符文迴路在人體內自然滋生的能量,為何遇到符文之後,會產生變化?而這種變化的本質又是什麼?有沒有那麼一條定律能解釋一萬多個基礎符文的執行原理?
我們都知道符能碰到符文能產生變化,能創造出各種各樣的符術,但卻不知道為何如此,若是這個問題沒法解決,我們不斷的研究更多的符文,研究更多的符術又有什麼意義?
到頭來,我們也只能弄清楚符文的表面現象,卻不知本質。如此哪怕千年萬年百萬年,我們也無法獲知生命永恆的秘密。”
徒陽一愣,手中的工作不自覺的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老師,我突然發現,符文太精妙了,妙不可言,可您沒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符文就如同一套精妙的語言,或許是不可想象的神靈以某種規則設計出來的表達世界執行規則的符號,若是我們找到了蘊藏在符文之中的那條規則,那麼困擾我們符師無數年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徒陽沉默了片刻,渾濁的眼睛逐漸亮起,可隨後又暗淡下去。
“童申,你為何突然思考這些問題?這不像伱。”
童申隨即將事情始末講出來,並道:“那莊鴻年紀輕輕,不僅符文學識極光極深,思維深度也非同一般,絕對是一位天賦超群之輩。符文在他手上,或許能發出不一樣的光芒。”
“莊鴻……又是之前那個登島的天元符師麼?”
徒陽長出一口濁氣:“童申,若是你問的這些問題能找到答案,那麼早就應該有答案了,事實上曾有無數驚才絕豔之輩思考探索過這個些問題,但都沒有什麼準確的答案。你明白為什麼嗎?”
“為何?”
老邁的符文守護者徒陽眼中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淡淡道:“我們的眼睛、我們的耳朵、乃至我們的大腦思維,被天地間的某種規則限制了,讓我們無論如何掙扎,都難以看清世界的真相。
就好像一隻蟲子再厲害再強壯,也只是一隻蠕動爬行的蟲子,或許永遠不會知道天之高地之廣海之深,除非那隻蟲子能突破自身先天的限制,獲得如同人一樣的眼睛和大腦。
我們人其實也和蟲子一樣,看不清世界的真相。即使我們掌握了符文的用法,但只不過是如同蟲子握住了一根蒲公英一樣,它隨著蒲公英飛上了天空,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就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