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翟青走進,單腿跪下:“爺!末將疏忽,險釀大禍,請王爺治罪!”
他指著薛萬徹對翟青道:“看到了吧!你將來每一日都會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他們曾經是你的兄弟!曾經是你的長輩!曾經是你的上司!他們都懷著不臣之心!你的責任就是保護禁宮,就是保證禁宮內連一隻有異心的鳥都飛不進去!這場戰爭比山東之役還要可怕得多,你牢記了!”
潮起(3)
黑夜中,他吻了妻子一下:“我還要處理高開道的事情,沒法陪你了。”
秦氏王妃聽說逸要回杭州,勸告兒子:“她是有身子的人,你該把她留在家中靜養。”
羅成又驚又喜:“真的,她怎麼不告訴我?”
“兩個月了。”
羅成想了想:“不過去次杭州,應該沒什麼事情。她這時還能走走,等肚子大了,可就真要養起來了。”
羅成派了自己的貼身隨從護送妻子到杭州,沿途無事。到達謝先生的莊園後,發現謝先生外出尋訪高僧,已經三月未歸。隨從在莊園旁邊住下。半夜,逸化妝成採蓮丫頭,從謝氏莊園的河道悄悄溜了出來。等在岸邊的是幾個南詔的女子,她們一起跪下:“小姐!主人讓奴婢等接小姐回南詔。”
“我爹還好嗎?”
“主人身體安康,只是惦記小姐。”
逸笑道:“真的想死爹爹了,請他到長安來,他又不肯,莫非還生氣我改名謝逸?黃逸與謝逸有什麼區別麼?我總是他的逸兒。”她和丫頭們一起乘船南下,心想:這件事情只有爹爹才能幫我完成,可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曼佗羅花
逸懷了孩子,不敢走急,一行人走了數月,到達黃飄居住的花山。花山腳下游蕩著一些無精打采的南詔女子,她們吸食花山的曼佗羅花,漸漸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起來。逸見慣不驚,她從那些苦苦哀求的女子中間走過,往山上而行。走到半山,見蛇蟲亂行,彷彿花山大亂。逸一驚:“花山來敵人了,爹爹未必是他的對手。”她帶著丫頭們從暗道回到自己的園中,發現父親養的大蟒蛇硬硬地死在地上,曼佗羅花叢被刀劍砍得七零八落。地上是星星點點的血跡,血跡周圍死了不少蛇蟲。
逸知道父親浸淫毒藥多年,血液中含巨毒。這血跡想必就是他的。她更加擔心,循著血跡追到父親的石林陣,只見父親披頭散髮正在石林中和一女子廝殺。那女子手執一種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奇怪武器,威力大得驚人。眼看父親不是對方對手,逸奔到機關旁,開動機關,群石遊移,攻向女子。女子身形十分優美,她的影子略晃一晃,擺脫石陣,飛奔至黃逸身旁,武器一挑,機關全碎。兩人打了個照面,同時一驚。黃逸彷彿自己半夜照鏡,照到自己的魂靈一般。黃飄從旁一掌擊向黃逸,女子飄到黃逸身前,硬生生接了這掌。她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手中惡斬一揮,黃飄的喉嚨正中一刀。這個南詔第一惡男終於死在女子手下。
黃逸不料自己萬里迢迢趕回家鄉,目睹的是這樣一幕。想哭,哭不出淚,想叫,叫不出聲。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心中不斷命令自己:逸,你要鎮定!你要鎮定!不能讓仇人看出你的脆弱!只聽女子道:“你是子逸吧,我是你姐姐林子昭。”林子昭手中取出火藥,灑到曼佗羅花叢中,不一會兒,整個花叢都燒起來,滾滾濃煙升向天空。黃飄養的毒物聞到燃燒的香味,不顧死活遊入火堆中。
黃逸瞪著子昭:“你為什麼殺死我爹?”
“第一,他不是你爹,你爹叫林雲龍。第二,黃飄利用曼佗羅花淫虐南詔的女子,累她們一生一世,罪大惡極,早就該被剷除了。”
“她們被曼佗羅花引誘,與我爹爹何干?”黃逸冷笑道,“誰人心中沒有一朵曼佗羅花呢?”
林子昭見她肚子挺著,疲憊不堪,便道:“你要生孩子了,我不和你爭論。我做事從不後悔,你因為黃飄而恨我,我擔得起。只是你要擔起自己肚子中孩子的安全。”
她彎腰來扶黃逸,黃逸見她脖子中掛著半塊配玉,從衣領中懸出。她心頭又是一驚,悄悄把自己的半塊配玉放入衣服裡層,強作鎮定道:“姐姐,您戴的是什麼?”
子昭見她怒火收斂,改口叫自己姐姐,有幾分驚訝和感動:“是我的一位朋友送我的。”她扶著黃逸回到她的園子,扶她躺到床上,道:“我煮點兒水,你也喝一些吧。”
黃逸躺著,倦怠地問:“姐姐,我並不知道自己身世,你講給我聽聽。”子昭講述的時候,黃逸心中尋思著主意,她突然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