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玩下去嗎?不好好顧著家業,不怕被搞垮?」陳子餘面無表情地看著小自己一歲的弟弟。
「呿!被誰搞垮?你嗎?你在外面那一點小產業能對富可敵國的陳家帶來威脅嗎?笑死人了,你這外面妓女生的雜種,是不是陳家血都還不知道,怎麼還死皮賴臉待在陳府裡?」陳子義從小被寵大的,沒人敢指責他,但近一年眼前最被自己看不起的大哥卻三不五時跑來諷刺他不學無術。
近日母親對他也頗有微辭,說生意上遇著些因難,他卻還只知道玩樂。
「我沒時間在這和你閒扯,我要和我的小美人快活去了,還是。。。。。。你想當個現成的觀眾?」陳子義猥瑣地笑,那些酒肉朋友又笑了起來,頻頻起鬨說要一起玩。
情況漸漸失控的當頭,陳子義懷中的小美人瑟縮一下,輕而不穩地啟口:「義少爺?」
白衣少年輕微地向旁退縮了點,從紅蓮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少年全貌。
紅蓮無言。
「還以為是什麼絕世美人。。。。。。」紅蓮低聲喃念,語氣全然失了興頭。
陳子義倒是小心翼翼,輕輕捧回美人,表情溫柔做作得叫人作惡。
「乖白芙,少爺我是開個玩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捨得讓人捉弄你,別嚇著了,跟著我來吧。」
說的話是很體貼愛憐,但那副急色鬼的樣子,實在不堪入目。
陳子義對身後友人使眼色,那群靠他吃喝玩樂的狐群狗黨馬上識相的做鳥獸散,他無視陳子餘的存在,略帶粗魯地拉著白芙離去。
依紅蓮看來,白芙是很美,但也不是什麼世間少見的美貌,之所以引起達官貴人一陣搶奪,在他看來就是那股出塵如天仙的氣質,說白一點,就是讓人想把他弄髒,把一個未經人事的仙子在床上化做蕩婦,這些男人十分享受這種虛榮。
一旦少爺玩過了,不懂半點媚惑手段的小倌,怎麼抓得住少爺的心呢?
忽然迴廊盡頭傳出慌亂的腳步聲,一個下人沖沖忙忙的跑過來,理也不理在陳家沒有地位的陳子餘,往二少爺陳子義消失的方向跑去。
「有狀況喔,看來今天少爺是吃不到清純的小花羅。」紅蓮幸災樂禍地偷笑。
一直站在迴廊上的陳子餘,嘴角竟也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舉步離去之前,視線往大石後瞧了一眼。
紅蓮反射性地縮下身子,不服地乾瞪著眼。
呿,真敏銳!
2
轟動一時的花憐樓清倌,被全國首富陳家的二少爺以天價買下,取名白芙。
誰能料到,以清倌為賣點的他,進入陳府第五天的現在,竟仍是清白之身。
白芙靜靜地在涼亭下閱書,涼爽的午後時光,在義少爺賜給他的百媚院中渡過。
入府的那日義少爺帶他甫進房門,便有一個僕人慌忙地衝進房裡來,說陳府家業出了些狀況,需要義少爺馬上去處理,義少爺一去五日還未歸來,不知如今是否安好。
他看得出百媚院住過不少人,而且還不足以留下深刻的痕跡便換人住,其中自然有蹊蹺,他不在意,但五日來總會聽聞一些陳府的私密事。
所以他知道了紅蓮。
聽說紅蓮是一代絕色。
聽說他工於心計、心如蛇蠍。
聽說他使出各種狠毒的手段來趕走義少爺身邊的倌兒。
聽說他為達目的不顧一切,並且擁有喜新厭舊的義少爺多年不變的寵愛。
父母雙亡,年紀尚小便入了陳府,在義少爺的勢力範圍中佔有不敗的地位,沒人動得了他,聽說之前同是花憐樓出身並同樣進入陳府的黃月被整治得悽慘落魄,再不敢出現在京城。
白芙輕輕嘆息搖頭。
「傳言不可盡信。。。。。。這些也只是聽說呀。。。。。。」他微微地一笑,眉目善美。
搖搖頭不去想那些。
義少爺對他很好,在花憐樓時對他十分照顧,溫柔又關切,雖然有時輕挑了些,初入府那日在廊上也有些失常,但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被義少爺萬分珍愛地迎入家中,對一個倌兒來說還有比這更幸福的嗎?
從今以後,這裡便是他的歸屬了。
天真單純的白芙,真心相信陳子義會以情相待,無知像層迷霧包圍住他,竟使這座齷齪的牢籠成了白芙眼中美夢般的幸福歸屬。
不遠處傳來騷動,院落中的婢女們,由遠而近,一聲又一聲的,口口喚的都是「蓮主子」,那聲響直到院門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