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滑落。
第二章
“大師兄……我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她可憐兮兮地哭訴,與方才那種驕矜傲然完全不同。
“回師父那兒去!”真正的意思是,她從哪來就回哪兒去。
“師父他老人家去雲遊四海了,他要雪缽來找大師兄,他說……”說著說著,她哽咽得說不下去。他最討厭女人的淚水。
就在他再次轉身時,柳雪缽衝向前擋住去路,大聲控訴,“師父騙人……師父明明說大師兄曾經被親人出賣,一定會憐憫我這個也同樣被家人出賣的師妹,可是……大師兄好冷漠……師父根本就是騙人的……”吵死人了!額際驀地出現跳動,令狐魄已經沒耐性陪這騙子演下去。
“大師兄……”哽咽不止的她,突然伸手搗住自己的胸口,原本還算紅潤的臉龐倏地變得蒼白無血色。她怎麼了?
令狐魄粗魯地抓過她那無力的手臂,一把脈,他渾身一震,在她體內作怪的竟是已經在江湖上絕跡的劇毒“笑紅顏”。
“你中毒了!”
“呵,那一定是他們。”臉上掀起淒涼的一笑,纖細的身子搖晃數步。
“他們是誰?”
“出賣我的親人們,他們為了要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在我的體內種了毒,想要藉此控制我。”這個謊言早已在她心中兜轉不下數百回,說起來自然面不改色。她早料到以令狐魄古怪的個性,單憑她口說是他師妹,只怕很難讓他心甘情願地留下自己。所以她未雨綢繆地在自己的體內下了劇毒,以便取信於他。
只見令狐魄聽了她的話,臉色一沉。
被家人出賣嗎?但她被家人出賣關他什麼事啊?
心中叨唸歸叨唸,令狐魄依然取出懷中銀針,不過眨眼時間,在柳雪缽還沒有反應前,那針已經隔著衣裳精準地沒入她周身的大穴之中。
跟著他那厚實的手掌貼上她的背,一陣渾厚的內力滲入她的四肢百骸,遊走於她的脈絡之中。
良久,收掌,他默然不語地拿出一顆丹藥塞進她的口中,“只要再稍加調理幾日,你身上的餘毒必盡。”彷佛盡了他該盡的責任,他再次轉身想要離去。
呃,就這樣嗎?
人稱邪醫的他,醫術果真令人咋舌,只不過個性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沒關係,她還有絕招。
“大師兄……我真的沒地方可以去了,師父說若是你不收留我,就叫我自尋生路去……嗚嗚嗚……”她賭他會因為和他相似的悲慘遭遇而收留她。
可惡!這根本就是打鴨子上架!吃定了他會心軟嗎?
但遭親人迫害的他,早就沒了心。
緊抿的唇角噙著邪態的笑容。這冒牌貨想幹什麼?今天他的心情還不錯,就陪她玩玩吧。他旋過腳跟,嫌惡地說:“一個大姑娘哭得這般涕泗縱橫的,能看嗎?”她真的成功了嗎?柳雪缽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令狐魄竟然朝著她伸出手,“走吧!”她愣愣地伸出手,任由他扯著自己走入府中。他果真如傳言一般,行事總不按牌理出牌,她不禁擔心,自己真的有那個能力可以說服他嗎?
她隨即搖了搖頭,企圖甩去自己的灰心喪志。她不能認輸!一旦認輸,那娘怎麼辦?令狐大哥怎麼辦?
所以不管令狐魄有多難纏,她一定和他纏鬥到底,就算到最後真要用押的才能將他押回令狐家,她也一定要做到。
呵呵,瞧瞧這陣仗,簡直活脫脫在上演一出三堂會審的戲碼嘛!
看來他身邊養了一個道地道地的報馬仔,才一會兒工夫,他要離京的訊息已經讓這幾個平時忙得像陀螺男人們,不到一個時辰便全部到齊。
只不過,就算這陣仗大得嚇人,可嚇不了他。
就見令狐魄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雙手還不停地把玩著在他手中攀爬的虹鏈。
虹鏈,是一條五彩斑斕的細蛇,體內卻含著足以使人致命的毒素。只要被它咬上一口,不消眨眼時間,被咬的人就會全身發黑而亡。
這尋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物,這世上也只有令狐魄這種想法和行事作風皆詭異的男人會把它當成寵物了。
“聽說你要離京?”
“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算是回答了軒轅極天的問題。
縱然軒轅極天已經位登九五,渾身散發著任何人見了他無不必恭必敬的威儀,唯有令狐魄,不管是從前還是今日,從來不去改變自己的態度。
“為什麼要去?”看他點了頭,軒轅極天那兩道濃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