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仙茅裝傻:“動什麼手?是打魚嗎?”
船孃開始笑,笑的很輕,可是很快變成了縱聲大笑,笑得花枝亂顫,因為楊仙茅已經開始逐漸看清她的嬌軀了,她掩著嘴,很誇張的前仰後合,身子抖動著。胸前好像兩隻快活的小白兔。
楊仙茅能看的越來越清楚了,因為他們的船已經飄出了暗道,重新來到了明亮的夕陽之下。海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顧大嫂,你回來啦?”
楊仙茅忙一回頭,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坐在一塊岩石上,後背揹著一頂沉重的鬼頭刀,兩隻手跟蒲扇似的,咧著嘴笑著,他嘴角露出一顆金光閃閃的大金牙,看上去十分的惡俗,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臉上雖然在笑,可是那笑明顯就不懷好意。眼睛盯著楊仙茅。
楊仙茅才知道,這船孃原來姓顧。
他不由暗叫僥倖,幸虧剛才自己老老實實的沒有動手,不然上下其手隨便揩油的話,剛好被這大漢撞見,顯然是熟人,肯定會認為自己非禮,那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船孃,明知道小船就要出去,外面有男人帶著鬼頭刀等著,卻來勾引自己,難道想栽贓陷害嗎?
楊仙茅忽覺得眼前有些白花花的,低頭一瞧,頓時腦袋嗡的一下。因為他看見船孃衣襟是解開了的,露出了半截酥胸。她是背對著大金牙的,大金牙看不見,顧大嫂在笑得前仰後合,隨著她俯身便能看見那迷人的溝壑。
顧大嫂卻好像沒瞧見那大金牙,他們的船順水往前飄,飄過了那大金牙,顧大嫂這才收斂了笑容,伸手慢慢將敞開的衣襟扣了上去,楊仙茅意味深長的收斂住了笑容,轉身走開了,從船艙上拿起了船漿繼續撐船。
楊仙茅一撓腦門的毛汗,心想這婦人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他眼睛向下瞧去,不盡驚喜萬分,因為他看見四周是高高的山巒,而山下確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沿著河邊是長長的垂柳,山間有一簇簇的桃花飄著花香,岸邊田埂上有晚歸的牧童坐在大古牛的背上盤膝而坐,手裡拿著一隻黃腔走調的笛子,天空大雁緩緩飛了過去,留下嘎嘎的叫聲。
往前劃出了幾里路,路邊人家漸漸多了,一幢幢樓房飄著炊煙,岸邊不時有人跟船孃打著招呼。
小船繼續往前飄著,顧大嫂幾乎不撐船了,不時跟岸上的人招呼著。終於小船在一處石階砌成的碼頭旁停了下來,碼頭上停著幾艘小船,船孃用手理了理亂髮,對楊仙茅說道:“相公,下船吧。”
楊仙茅拱手稱謝,邁步下了船,忽然想起船上的魚,又說道:“我來幫你拿魚吧。”
顧大娘微笑搖頭說道:“不用了,有人拿的。”
說罷,回過頭來只見從石階上蹦蹦跳跳下來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跑到了顧大嫂身邊,摟著她的腰說道:“娘,你回來啦。”
顧大嫂對楊仙茅道:“這是我兒子,名叫小棒槌。”
楊仙茅有些忍俊不盡,說道:“怎麼取了這麼個名字?”
“他滿一歲的時候,我讓他抓東西,結果他把一個棒槌抓到手裡,死活不肯放,所以就叫棒槌了。”顧大嫂說到這咯咯地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棒槌卻好像不在意,跳上船頭輕鬆的將半桶魚提在手上下了船,歪著頭望著楊仙茅,說道:“你是誰呀?是我孃的相好嗎?”
楊仙茅頓時頭冒黑線,這小傢伙怎麼什麼都懂,連相好這麼個詞都說出來了,趕緊尷尬地搖頭說道:“我是路過的,你娘盛情邀請我來,所以就來了,我跟你娘也是第一次見到。”
“第一次見沒什麼呀,我娘經常把第一次見到的男人帶回來的。”
楊仙茅頓時心頭一寒,望向顧大嫂,顧大嫂卻不覺得尷尬,只是親暱的在兒子的頭上拍了一巴掌,說道:“叫你不許看,你又偷看了吧,還不滾回去生火做飯。”
棒槌吐了吐舌頭,提著半桶魚有些步履蹣跚的上臺階走了。
顧大嫂笑了笑,對楊仙茅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整個就一棒槌,這小名一點都沒糟踐他。”
楊仙茅有些搞不懂了,究竟誰說的是對的?難道這顧大嫂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經常把野男人帶回家裡來嗎?楊仙茅下意識地瞧著顧大嫂,顧大嫂眼神清澈地望著他,毫不退讓,一副心底無私天地寬的樣子,這讓楊仙茅不盡又把自己先前的推斷整個給推翻了,心想,若是有這樣一幅清澈的眸子和坦蕩的胸懷,肯定不會是做那種苟且之事的人。
再說了,人家守寡在家,想跟哪個男人好那還不是人家自願的,男人可以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