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在街上巡視,看看是否按照他的要求辦了。
他坐著官轎走在街上,發現街上冷冷清清,所有的店鋪全部關門,街上空無一人,只有衙門的馬步弓手,敲著鑼,沿途叫著禁街,誰也不許上街,否則一律抓捕收監治罪。
王知州這下知道為什麼街上空無一人,全城百姓為什麼這麼聽話,原來這通判居然想出這一招,禁街,而且宣佈誰上街就抓起來,這樣一來,老百姓誰還敢上街。
看見這個情況,他這才稍稍放心,看來通判是很堅決的,並且採用了一切手段在執行他的決定。他在城裡十字路口上,見到了正在此處坐鎮的通判。
通判剛才在王知州的官衙中見到王知州魂不首舍的害怕樣,便知道欽差大臣楊仙茅的歷害,已經感覺到王知州這一次是當真的,因此不敢有半點鬆懈,親自督戰。
因為,王知州已經下令讓他負責此事,便帶了幾個衙役坐在十字路口,等著各路巡視來稟報各處的情況,以便隨時定奪。
現在王知州來了,通判慌忙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快步過來躬身施禮,王知州簡單問了幾句,各處巡街的都很正常,街上已經幾乎沒有人敢在街上行走。偶爾有大膽出來的,兵士都當場將其鐵鏈鎖了帶回大牢。由此以來,城裡的居民見到官兵說的是真心,真的不是嚇唬人,便都不敢出來。
這一天,一切都很平穩,並沒有出現什麼鬧事的,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麻煩終於來了。
壽州城在馬步弓手的強壓震懾下,的確沒有人敢上街。可是,城外村裡的村民可就顧不得這麼多了,因為鄉村實在太多,州府衙門沒有那麼多兵力派往各村子,只能派人去通知村正組織當地民壯執行知州老爺的命令,禁止村民下地幹活,禁止外出,必須躲在家中。
而這種嘴上的號令能否得到執行,全看老百姓的對官家對衙門的敬畏程度。但是壽州老百姓本來就民風彪悍,對朝廷沒有什麼敬重之情,所以官府下達的命令,對這些百姓來說很難得到堅決的貫徹執行。
因此各地下去巡查的人在第二天中午把訊息報到了王知州這裡,說有十幾個村的村民,根本不管政府的禁令,還是依舊我行我素,下地幹活。
王知州一聽就著急了,因為爵爺限定的兩天時間還有大半天了,只要是被爵爺發現了,自己只怕要倒黴,他立刻把通判叫了過來,厲聲道:“你馬上從城裡抽調兵士趕往這十幾個村子,讓這些不聽話的刁民立刻回村,呆在家中,這半天不管地裡的莊稼,也不會就怎麼樣的,趕緊去。”
通判此前已經得到了這方面的訊息,聽了王知州這話之後,撓了撓頭,陪著笑說:“這十幾個村的村民可都不怎麼聽官府的話,每次下去收稅,派差役都是很頭疼的事,有時候派去的胥吏,還要被喝醉的村民暴打一頓,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幹的,村裡誰也不承認,人也抓不到。現在又平白無故不准他們下地幹活,他們只怕更逮到道理了,那就越發的不聽官府的招呼,如果這時候強行派兵士前去用強的話,卑職擔心會激起民變,若是真的激起民變,咱們倆可脫不了干係。”
王知州怒道:“若是讓姓楊的看見老百姓還在地裡幹活,那我的腦袋可就麻煩了。這姓楊的可不是開玩笑,你是存心想看我笑話嗎?還是想把我弄死之後你取而代之呀!”
通判見他有些氣急敗壞,說出來的話都是很嚇人,不由得滿臉脹紅,連連賠笑說:“知州大人,卑職如何敢存在非分之想,只是替大人著想而已。”
“你要替我著想,就馬上派人去執行我的話,把這些在地裡幹活的村民,都給我攆回村子去,誰敢不聽抓起來。這是死命令。”
通判忙點頭答應了,匆匆出去,帶著從城裡各處抽調的一隊馬步兵馬步弓手,緊急趕往這些村。
王知州見通判著急忙慌帶人走了,這才稍稍放心。他派人去尋找楊仙茅,卻一直找不到,他只是想看看楊仙茅在哪個位置,好把人手佈置在那一帶,否則被楊仙茅發現了百姓還在地裡的話,只怕又要找他麻煩,可是楊仙茅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昨天晚上一晚都沒有回驛站。這樣,王知州稍稍鬆懈的同時又感到有些緊張,莫不是這楊爵爺出什麼事吧,要真出事,他同樣是脫不了干係的。
王知州心神不寧地坐在屋子裡,拿起公文看了幾眼,又看不進去,有人在桌上,揹著手在屋裡轉著圈。
忽然,他聽到嘩嘩的樹枝搖晃的聲音,扭頭一看,只見大門外院子裡的幾棵槐樹嘩嘩作響,有些不少樹葉被吹落在地上,門口的幾個侍從衣帶都被風吹得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