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咱們這就瞧戲去,再喝下去,還當真看不清楚二少爺的演的精彩的演出,那還真就可惜了。”
劉冬雁問她:“卻不知二少爺今天晚上要唱的是哪一齣呢?”
胡老三打了個酒嗝,說道:“今晚上總共有兩出戏,一出是鴛鴦記,你們看過吧?”
劉冬雁點了點頭說:“是不是唐代元稹寫的那部鴛鴦傳改編的那出戏啊,要是的話我就看過。”
胡老三笑呵呵說:“可不是,就是這出戏。”又把頭扭過來朝楊仙茅說:“楊管事,你可看過?”
楊仙茅以前在京城太醫院的時候,一心只讀醫書,所有的時間全部花在了醫術上,而太醫院也沒有唱戲的,雖然皇宮裡經常唱戲,卻也不會讓他們太醫院的學徒去看的,而他又不會到外面的勾欄瓦肆去聽戲,沒那個時間,所以他沒怎麼看過戲,當下搖了搖頭。
劉冬雁見楊仙茅搖頭,有些驚訝,因為在她心中,楊仙茅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什麼都會什麼都懂,什麼都厲害,沒想到也有他不知道的。
劉冬雁不由得笑嘻嘻說:“哥,我告訴你,這出戏可有名了,但凡喜歡看戲的全都知道。說的是一個寒門書生,叫張生,跟一個已故相國的女兒崔鶯鶯,兩人相愛了,在丫鬟紅娘的幫助下,兩人在西廂約會,崔鶯鶯以身相許,可是這張生後來做了高官,卻拋棄了崔鶯鶯,被千百年世人所唾棄,這個故事,我每次看,都要掉眼淚。”
一旁的胡老三笑呵呵說:“這故事倒的確有些感人,只不過看一遍哭了也就罷了,怎麼能每次看都要掉眼淚呢?那樣說起來,豈不是太丟我們男人的臉了?”
錢買辦卻搖頭說:“此言差矣,二少爺每次演這出戏都要在臺上掉眼淚,難不成他不是男人,只怕比你還男人吧,怎麼他就會掉眼淚呢?”
“他的眼淚是抹上去的清水,我可聽大傢俬下里這麼說的。”
“那是胡說八道,我上一次見他唱這出戏的時候,看得真真的,就是落下的眼淚,哪有什麼清水抹到上面,黃口白牙說瞎話。”
楊仙茅聽了之後,心中感慨,如果每次演出都能這麼投入,只能說二少爺也對這出戏的角色投入了很深的感情,至少他對自己喜愛的事情,這種全身心投入的精神,真是值得誇讚的。
劉冬雁又問道:“那今晚第二齣戲是什麼。”
那個姓孫的管事,是負責雜役房的雜役的,當下說道:“這出戏可比鴛鴦傳好看,至少在我個人看來。這戲大家都很熟悉,一說出來你們就知道,叫做《張協狀元》。”
果然一聽這幾個字,劉冬雁立刻鼓掌叫好,眉飛色舞的說道:“這出戏好看,我看了好多遍了,沒想到今天又能看到了,真是太好了。”
她興奮之下動作竟然露出了少女的嫵媚,瞧的其他幾個買辦都笑了,胡老三說道:“小兄弟剛才那動作倒像足了女人,若是被二少爺看到,肯定死活拉你到臺上去跟他一起反串青衣,演個紅娘什麼的。”
劉冬雁這才醒悟自己興奮之餘,居然露出了本色,趕緊啞著聲音說道:“哼,我才不當戲子,要去你去。”
這話說的那胡老三有些窘迫,訕訕地笑著說:“說句笑話而已,除了二少爺,好端端的誰又願意去當戲子啊?而且還要反串青衣花旦。我的娘,說實話,我就只看著我的柳燕兒,根本就不敢看二少爺,我怕我那個胃呀…”
冷不丁後面有人給了他一巴掌,卻是錢買辦。
錢買辦壓低聲音說道:“灌了兩碗黃湯就胡說八道,二少爺演戲演的那麼好,怎麼就不能看了?我就盯著二少爺看,你那什麼柳燕兒我才懶得瞧呢!跟個妖精似的。”
胡老三也覺得自己有些管不住嘴了,趕緊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打了一巴掌,說:“叫你胡說八道。”
劉冬雁見話題轉開了,而且他們幾個正說得熱鬧,於是扭頭對楊仙茅說:“哥,你也看沒看過這出戏吧?”
楊仙茅當然沒看過,搖了搖頭。
劉冬雁端起茶咕咚地喝了一口,然後眉飛色舞地跟他說:“這出去可比鴛鴦傳更加曲折好看,鴛鴦傳看得人掉眼淚,而張協狀元,則是讓人又喜又悲,又悲又喜,說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有一個張書生叫張學,進京趕考,路上遇到搶匪,財物被搶了,還被砍成重傷。幸虧古廟裡一個貧窮的農家女救了他,替他治好了傷,張學感激之下,便跟她結成了夫妻。”
楊仙茅笑道:“不錯,喜劇團圓。”
劉冬雁杏眼一瞪,道:“什麼啊,還沒完呢,這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