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使西域,在武威設郡。當時,這裡就已是中外往來和交通要道,成為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魏晉隋唐時期,佛教盛行一時,亞歐大陸交往越來越多,這裡便順勢以達起來。
武威城內,有一座建於明代正統年間的文廟。這裡收藏有珍貴的西夏文碑,還有元代的高昌王世勳碑、西寧王碑,是研究西夏和回鶻民族歷史的第一手資料。城內大雲寺裡有一口唐代銅鐘,高二米四,直徑一米二,有很高的工藝價值,形質古樸,聲音洪亮。
要去看出土“馬踏飛燕”銅雕的雷臺漢墓,是在出北門的雷臺湖邊。因前涼時張茂設雷臺,供奉雷神得名。1969年在臺下發現東漢晚期大型磚室墓一座,竟出土230多件珍貴文物。其中的銅製奔馬,成為中國旅遊的標誌。
美國有一位叫謝赫的學者,寫了一本《唐代的外來文明》的書。作者這樣描述作為唐代隴右首府的涼州:“涼州是一座地地道道的熔爐,正如夏威夷對於二十世紀的美國一樣,對於內地的唐人,涼州本身就是錢來奇異事物的親切象徵。涼州音樂既融合了胡樂的因素,又保持了中原音樂家的本色,但它又不同於其中的任何一種,這樣就使它聽起來既有濃郁的異國情調,又不乏親切的中原風格。”
這時所說的異國與中原文化,也就是胡漢文化的交融,形成了古涼州的文化特徵。其實也是隴右以至絲綢之路上的文化特質,時限也不因為涼州作為唐代隴右首府為界,而是貫穿於整個的古代歷史全過程。
玄奘法師當初到涼州,是隨了涼州一位送官馬的當地人,從蘭州順利來到這裡的。玄奘在這裡約摸停留了一月有餘,由於玄奘法師名氣很大,無論是道是俗,在家人還是出家人,都請他講經。玄奘講的仍是涅磐經、攝大成論和般若經。這裡是河西都會,商客、僧人往來絡繹不絕,聽法師講經的人很多,法席甚盛。眾人聽經後,大為讚賞,紛紛向他施捨珍寶。一些回國途中的商旅們,聽過法師的講演後,成了法師的先遣者,一邊走一邊宣傳,並向他們的國君再三喻揚,說大唐高僧即將西來。
當時,西域各國素來尊重佛教,他們聽到這個訊息,無不心生歡喜,準備恭候大唐高僧的駕臨。但因唐室新建,戰爭剛剛停止,朝廷嚴防通關,不許百姓出境。這時候,涼州都督李大亮奉命守關。他聽說玄奘法要從涼州離國出境,就逼令玄奘折回去,東還長安。正在法師無奈之時,河西的佛教領袖慧威法師前來造訪。慧威一向欽佩玄奘的學識為人,又極為同情玄奘西去求法的志向,於是暗地裡派遣了慧琳和道整二位弟子,秘密地將玄奘從偏僻的地方偷渡出關。
玄奘一行三人晝伏夜出,從最不易被人發現的荒僻的戈壁灘上行路。隨後趕到了瓜州,即今天的敦煌。
而我們一行,是乘坐現代的交通工具,在一日千里的列車的肚子裡隱蔽著,前往西域之境的。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十八 甘州
唐稱甘州的張掖,是絲路上的大商埠,由咸陽分開的南北兩路在此會合。
東南有焉支山,西北是祁連山,漢大將霍去病曾在此大破匈奴,匈奴人也唱“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顏色。失我祁連山,令我六畜不蕃息”的歌。焉支山又名胭脂山,說是山中有一種叫紅藍花的植物,用花汁加油脂製成胭脂,供婦女化妝之用。匈奴語稱“天”為“祁連”,甘肅與青海交界處的祁連又可稱天山,古人誤以為這座天山與哈密之西的天山是一條連綿的山脈,統稱天山。
這裡雪水充裕,水草豐美,是天然的好牧場。李白詩中的“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的天山,則是此天山而非彼天山,實為玉門關之東的祁連山。
馬上望祁連,連峰高插天,是古人的感受。我們在車窗裡望祁連,感覺要輕淺多了。經過山丹時,見有石油基地,車輛多起來,有工程在實施,象在修路又象在鋪石油管道。多年前我剛剛參加工作時,聽一位年輕美貌的同事說,她曾在山丹軍馬廠當過牧馬人,那情景如詩如畫,美若天堂。遺憾的是,我沒有看到想像中的駿馬賓士如雲如霞的景觀。馬革裹屍還,是一種最悲烈的詩境。馬,作為一個優秀的物種,在現代戰爭中的退隱是讓人抱憾而無奈的。如同農業機械化,家畜就這樣與人類疏遠了。車窗外的一側是延伸不斷的土牆,高低寬窄不一,開始以為是軍馬場的圍牆遺蹟,後從烽火墩的標識,才認出了古長城的面目。河道不知是從什麼時候乾涸的,仍保持著它河流的模樣。它們堅守在不毛之境,究竟在等待什麼?
眼前的張掖,又重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