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點想念葉兒和阿林了。
“阿林在飛龍殿,你要想用他可以隨時傳他過來。但葉兒……你想把他變成太監?”
風蕭然不經意地說了一句,嚇得莫憂差點被口中的湯嗆到。
對了,皇宮裡是不能有其他男人的,只能有皇帝和太監,那阿林……
“難道阿林是太監?我還真沒看出來啊,一點也不女氣嘛!”
莫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侍立在風蕭然身後的林棟聽到“女氣”兩個字忍不住老臉有點掛不住,憋著悶咳了幾聲,窘得莫憂忙分散大家的注意:“來,來,吃菜,吃菜。”
風蕭然見他尷尬的樣子倒覺得分外有趣,似乎也是想要他多瞭解一些宮裡的事情,便耐心地給他解釋:“宮裡不是隻有太監,還有男妃和男侍。這些人都是服過藥的,從此只能伺候皇帝,不能再行夫道,你明白嗎?”
“哦……那阿林過去是你的男侍,又是王府裡的人,自然也是服過藥的,可以留在宮裡,那你們……你們……你們?”
見莫憂大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狠狠地瞪著自己,風蕭然這才意識到他想歪了,不由忍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算是吃醋?”
“滾!”
一想到阿林那小子居然也和他家親親蕭然親熱過,他氣得那叫一個……百爪撓心哪!忿忿地放下飯碗黑著臉悶坐著,再也不想理那個到處招蜂惹蝶的壞傢伙,什麼鬼世界啊,做個王爺就能盡情養床伴,哼!
站了一地的奴才們見這新來的皇貴妃居然這麼大的派頭,動不動就給皇上臉色看,皇上是什麼人啊?登基以來在他們眼裡那可是一個不苟言笑運籌帷幄的少年英雄,難道他還能怕老婆不成?就在大家都為這位不知好歹的貴妃捏了把汗,也順便哀悼自己怎麼這麼沒福被派到這麼個馬上就要失寵的鬼地方來,眼前便上演了令他們瞠目結舌的一幕。
“你想哪兒去了,阿林純粹是伺候我日常起居的,我可是一根手指頭也沒碰過他,你別瞎說。我心裡只有誰,你又不知道了?”
風蕭然在身後扯著莫憂的衣袖貼在他的肩上幽幽地說道,最後一句自然說得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簡直窩心極了。
要說到攻讀人心,莫憂又怎麼及得上從三歲起便學著察言觀色的風蕭然?自然很快被他哄得服服帖帖,一頓飯吃得及其盡興。
飯後奶孃又抱著兩位小皇子進來給皇上皇妃請安,夫夫二人又都弄了一會小娃娃,相視間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實在是心滿意足別無所求的意味。
“皇上……那個……快二更天了。”
林棟見這位新君在這鳳儀宮一待就是大半天也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為難地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婉轉地提醒他歷代帝王一向不能在妃嬪的宮中過夜,除了中宮皇后。
莫憂自然也是知道這個的,見風蕭然只是一味膩在他身邊假意沒有聽到,林棟的臉色都尷尬得綠了,不得不由他來當這個惡人。
“天色不早了,皇上請回吧,早點休息,保重龍體。臣妾恭送皇上。”
風蕭然見他忽然正色說了這些,心裡不由一怔,忽然覺得有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地離他遠去,想抓住,卻又說不出來那究竟是什麼,急得心裡直髮痛。
雖然莫憂過去也時常在他面前自稱臣妾,但那多半是床幃間的玩笑話,可如今真見他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著,頓時一陣揪心。
“誰教你說這些的?誰許你這麼說了!以後不許叫我皇上,也不許自稱臣妾,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才高興!”
一把拉過半跪著行禮的莫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將他納入懷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對天下人昭示,他還是他的憂兒,他也還是他的蕭然,一切都沒有改變。
莫憂輕輕地推開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有了解,有疼惜,也有鼓勵。
從相見到現在,他一直都對他說“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個“朕”字,也沒用擺過半點架子,他對她的心,他是明白的。但不管他們的心裡多麼抗拒改變,變了就是變了,他已經由一個沒有實權被變相流放的親王,變成了一朝坐擁天下的君王。
他想陪在他的身邊,做他的枕邊人,做對他有助益的人,而不願成為他的弱點,他的軟肋,更不願成為天下人指謫他的一個小小汙點。
“皇上請回吧,臣妾謝皇上恩寵。”
莫憂伸手握了握那人有些微涼的手指,千言萬語,只在這一瞥,只在這一握。
風蕭然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