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賢王與右谷蠡王互看了一眼,心中也知道這是必須要走的程式,所以左賢王一抱拳說道:“理當如此,可是老夫有一事相商,不知唐王殿下能否應允?” “只要不過分,本王會酌情考慮的。”李鈺瑄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但是卻讓一旁的威遠侯羅炳坤暗挑大拇指:唐王威武,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這話的學問可大著呢!“不過分”那隻要唐王不想答應就覺得你這是過分的要求!不答應又如何?而“酌情考慮”的意思就是即使是不過分的,唐王也未必會答應啊! 左賢王與右谷蠡王又何嘗聽不出李鈺瑄話裡的意思,可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左賢王硬著頭皮擠出一絲笑說道:“我北戎是誠心誠意的投降,所以也請唐王殿下退兵百里以示誠意!” 這事不用李鈺瑄反駁,威遠侯羅炳坤當即就否定道:“左賢王此話差矣,我們唐王殿下若是沒有誠意,此時我大胤的旗幟應該已經插在了北戎皇宮的城牆上了吧?” 右谷蠡王只覺得嗓子眼兒一陣腥鹹,強忍著壓下,無奈地說道:“威遠侯此話差矣,若是真如威遠侯所說,那此時不僅我洛城百姓生靈塗炭,就是大胤計程車兵也會傷亡巨大!” “右谷蠡王的意思是想要與我大胤兵戎相見了?我大胤的幾十萬兒郎既然打到此處,就沒有怕死的!”威遠侯羅炳坤一拍桌子,瞪起虎目,那樣子好像是下一刻就要出去領兵攻城一般。 “威遠侯誤會了,他不是這個意思。”左賢王見氣氛僵硬趕緊出言周旋:“大胤的誠意我等自是感受到了,但是這兵臨城下,我等實是寢食難安啊!還請唐王體恤!”左賢王說完,深深的施了一禮以示誠心!其實他知道威遠侯羅炳坤的話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是卻也八九不離十。因為若是真的開戰,就算是大胤的旗幟此時沒能插到皇宮的城牆上,洛城的城門也早破了。 李鈺瑄深知確實不能一直這麼兵臨城下的狀態,所以暫時退兵是必須的,但是這如何退兵、退兵多少裡卻要自己說的算。 “左賢王說的有道理,但是威遠侯說的也不錯。”李鈺瑄開口道:“只是我們卻不能如此退兵,否則北戎趁我大胤退兵之時偷襲,我豈不是被動了?” “那唐王殿下的意思是?”左賢王心裡此時是真的沒底,他不知道十年前在洛都還是滿臉稚氣的唐王,如今竟然如此深不可測,這大胤是如何教導皇子的?短短十年就磨礪出一位如此厲害的皇子,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李鈺瑄露出今日的第一個微笑,說道:“本王留下十五萬人馬保護洛城的安危,剩下的人馬退兵三十里,怎麼樣?本王的誠意十足吧?” 左賢王看了看右谷蠡王,無奈地點頭答應,不答應又如何?他還有談判的資本嗎? 看著左賢王和右谷蠡王離去,李鈺瑄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看著威遠侯羅炳坤問道:“羅侯爺可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原本滿心歡喜的威遠侯羅炳坤立馬好似霜打的茄子般沒了精氣神,看著李鈺瑄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羅侯爺想好怎麼騙我了嗎?最好是編的圓滑一點,否則本王是不會上當的!”李鈺瑄的聲音壓力十足,威遠侯羅炳坤覺得今天的溫度好似突然間冷了好多。 “王爺,是那渤海郡王來信,說是唐王妃不適應渤海郡的寒冷天氣,先是偶感風寒,誰知喝了幾天的藥反倒嚴重了。渤海郡王已經派府醫去了皇家別院,說是唐王妃已經略有好轉。只是如今咳得厲害!”威遠侯羅炳坤艱難地講述著,臉上的神色也是難看得很,“渤海郡王不敢直接跟您說,要我找個合適的機會轉告您。” 李鈺瑄的臉黑的好似能滴出墨汁,但是看著同樣臉色難看的威遠侯,沉聲問道:“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唐王妃為了監督手榴彈的生產,一直不肯回京,所以,渤海郡王問:能不能在唐王妃好轉後送她回京?” 李鈺瑄看著天邊起伏的山脈,良久後說道:“不必了,天太冷了,王妃她不宜遠行,等京裡的訊息傳回來後,我親自去接她。”說完,李鈺瑄就大步回了中軍帳,他要趕緊寫奏摺,把北戎的降書和這裡的情況跟父皇彙報。那樣,他就能早點去渤海郡接他的娘子了。就不應該把她一個人扔在渤海郡那等冰天雪地的地方,而明葳為了他又不肯回京,他要親自去接她! 看著李鈺瑄走遠,威遠侯羅炳坤才發覺自己的後背上全是冷汗,此時被風一吹涼嗖嗖的,羅炳坤在心裡直叫苦,他不知道要是有一天這位爺知道自己如此騙他會怎麼收拾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回京後一定善待夫人,誰讓夫人給他生了個好兒子。只盼著唐王能看在兒子雪堂的面子上,不跟他計較! 其實李鈺瑄沒有那麼好騙,只是威遠侯羅炳坤沒有一味的否認,而是說先趙明葳生了重病,還說渤海郡王要在趙明葳好轉後想要送她回京。這才是讓李鈺瑄相信的地方,畢竟唐王妃要是在渤海郡出了意外,誰也負不了這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