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我母妃在我三歲的時候就找人教我鳧水,依著鴻琳的年紀和體力能在水裡堅持多久孫兒心裡有數。畢竟鴻琳雖然有錯,卻也罪不至死,孫兒只是想讓他知道溺水是什麼感覺。”元哥兒的話讓李鈺瑄忍不住想笑,這臭小子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忒氣人了,但願父皇能好好教訓他一頓,也讓他長長教訓!
“胡鬧!”皇上一拍桌子,這臭小子小小年紀滿嘴是理,跟太子小時候一點也不像,太子小時候可沒這麼能言善辯,都是跟他母妃學的牙尖嘴利!“你小小年紀哪來的把握?”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元哥兒張口就來,看著皇上的眼神裡充滿了自信。
皇上看著元哥兒在心裡不住地點頭,這孩子被他母妃教的很好,怪不得人常說:好媳旺三代、悍婦毀一族。太子妃確實把這幾個孩子教的很好,可是被最寵愛的孫子頂撞,皇上還是有些不高興,就拉著臉說道:“去給你三伯父道歉,然後去外面站上一個時辰,以做懲戒,要是再犯,朕非打爛你的屁股不可!”
元哥兒看了看皇上,自然知道見好就收。躬身施禮口中稱諾,然後就來到三皇子面前站定,彎腰施了一禮,“三伯父,侄兒鴻元給您陪不是了!我不該把打我五歲的男人堂兄按在水裡嗆暈,是我錯了。但是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我今天做錯了是我父王沒教好,您可以跟我父王打一架把他也按在水裡嗆暈過去。或者是找我的師傅,把他們嗆暈也可以。”元哥兒說完就一臉好孩子模樣站在那看著三皇子。
三皇子差點氣暈過去,這小子這是跟他道歉嗎?養不教父之過,是說他沒教好鴻琳嗎?還讓自己跟太子打一架,自己打得過嗎?教不嚴師之惰,他的武學師傅是風億、軍事陣法的師傅是羅雪堂、詩書禮樂的師傅是太子太傅、首輔大臣徐閣老,這幾個他敢打的打不過、打得過的不敢打!
看三皇子氣的臉色煞白,太子很想揉揉額頭說:這孩子他不認識行不行?
“鴻元,再敢胡說,看我不打你板子。”李鈺瑄板著臉訓斥道。
“父王,我錯了。”元哥兒衝著李鈺瑄癟了癟嘴,有些委屈地說道。
李鈺瑄聞言強忍著把笑意憋回去,這臭小子不愧是娘子教出來的,記得當年宮宴上,娘子也是如此跟父皇認錯。李鈺瑄無奈只好轉身衝著三皇子說道:“三哥,弟弟在這給您道歉了。”
“四弟說哪的話,鴻琳長他們五六歲呢,沒個哥哥樣,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訓他。”雖然三皇子也很心疼自己的兒子,可是算計比自己小七歲的堂弟不成就推人入水,還被小五歲的堂弟按在水裡動彈不得,實在是丟人!
“好了,你們兄弟趕緊去看看孩子們吧。”皇上見兩個兒子還算明智,就開口說道。
李鈺瑄和三皇子都惦記著各自的兒子,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剛剛到了福寧殿東暖閣,就聽見裡面傳出一道清脆悅耳的童音:“你個不頂事的,人家算計你你就上當?大哥要是找你,什麼時候讓外人傳過話?鴻璨攔著你你都不信,怎麼樣,吃虧了吧?看你下次還長不長記性!”
“我是你二哥哥好不好,你怎麼好像是我姐姐似的,我都知道錯了,這還發著燒呢,你也不說心疼我,還一個勁兒地訓斥我。”瑞哥兒有些不高興的嘟囔著。
“誰知道是不是嬤嬤記錯了順序,沒準兒我就是你姐姐!”瀾懿氣的鼓著嘴巴訓斥著瑞哥兒。
“瀾懿,你這麼兇將來可怎麼辦?”另一張軟榻上的鴻琳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還好意思說呢,打不過我家大哥哥就挑小的欺負。算計人也沒個章程,鴻瑞這樣一根筋的人都一眼看透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有個做堂兄的樣嗎?有本事去外面打架,打贏那些比你大的才算是真本事,算計自家兄弟了不起嗎?鴻瑞四歲的時候就能把人販子騙進大理寺,你覺得他為什麼上你的當?我母妃說過,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只會窩裡鬥你還好意思說我?”瀾懿的聲音不高,卻把鴻琳說的面紅而赤不好意思再多說一句話。
“你們知道皇祖母為什麼把你們兩個人安排在一間屋子,還不讓宮女進來伺候?”瀾懿繼續問鴻琳和鴻瑞。見他二人搖了搖頭就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皇祖母是想要你們知道,你們都是同宗血脈的兄弟,有著同一個皇祖父!同宗兄弟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天的事傳出去,只能讓別人笑話。鴻琳是哥哥,就算贏了也不光彩,鴻瑞不長腦子,生病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