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來於得旺道:“得旺,你帶幾個人守這裡,看看吏部怎麼吩咐,其他的人,叫他們散去回家好好休息兩天,過幾天,咱們還有大事要辦。”
於得旺一欠身,道:“屬下領命。”輕輕咳了一聲,道:“大人,這幾天,你日夜奔走,未稍停息,人也夠苦了,身子要緊,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張嵐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突然放低了聲音,道:“太極門藍老爺子,還在嗎?”
於得旺道:“藍老爺子似是和人動上了氣,進門就矇頭大睡,一直未出來過。”
張嵐道:“他是一派掌門人,我們這樣對他,實也委曲了他。你到四海客找去要一座幽靜的跨院,把他安排好,如是有太極門子弟來,都要他們下榻四海客棧,交代掌櫃的,這是我們提督府的貴賓,要他好好招呼,吃、住的帳,都由咱們結算。”
於得旺一欠身,道:“屬下都記下了。”
張嵐道:“天黑之前,我都在逍遙池,沒有急要的事不要找我。”說完,帶著李聞天,趙一絕,離開吏部賓園。
第二天,北京城人聲沸騰,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著新科狀元暴斃的事。這是從未曾有過的事,皇上手偷,三部會查新狀元的死因,三府忤作,會同驗屍,但官官相護,吏部中人仍然有辦法,報一個急症而亡,內外無傷。
新狀元的大喪,更是辦的熱鬧,吏部賓園,暫作喪宅,吏部尚書領銜,帶著新科舉子陪祭、守靈,文武百官弔喪,事情辦的很風光,但街頭巷尾的謠言,卻是愈傳愈烈,說是新狀元被人謀殺而死,傳說紛壇,滿城風雨。
吏部賓園,整整的熱鬧了三天,才算辦完了新科狀元的喪事。人雖下了葬,但滿城的風言風語,卻仍未平息,這是一樁從未有過怪事。新科狀元金榜題名之後,還未來得及披紅遊街,就得了急病暴卒京中。
再說張嵐帶著趙一絕、李聞天,直奔逍搖池,跑渾堂的夥計一看來了京畿提督總捕頭,和混混頭兒趙大爺,急忙哈著腰迎上來,又打躬又作揖,道:“三位爺大駕光臨……”
張嵐揮揮手,打斷了夥計的話,道:“替我們找一個寬敞的房間,左右前後四鄰房,都給我空起來。”
渾堂夥計一疊聲應著是,帶三人到一座寬敞的房間裡,四面鄰房,全都拉下了簾子,算是賣了座。
夥計送上三壺茶,張嵐才笑一笑,道:“兩位受我張某人拖累,這一天過得實在辛苦,咱們先洗個澡,好好的養養神,再仔細研商一番,兩位都不是吃糧拿俸的人,兄弟也不願多拖累兩位。”
三人洗了個熱水澡,擦背、搓腳,來了個全套。
張嵐閉目養神,但怎麼也睡不著,回頭看趙一絕和李聞天早已鼾聲大作。
兩人一覺醒來,已是太陽下山的時刻。
趙一絕重重咳了兩聲,喝一碗濃茶才說道:“張兄,目下是線路已明,餘下的該是咱們怎麼下手。好漢一言,快馬一鞭,這七日之約,咱一定得守,好在七日時間很快過去,咱們也有準備的工夫,問題是七天之後,你要怎麼辦,敢不敢明報貴上,調動五城兵馬,來一個兵圍平遼主府,這雖是乾坤一擲的幹法,但咱們只有一條路,如讓咱們幾個人跟人家暗裡比劃,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李聞天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趙一絕的話,接道:“這法子不行。”
趙一絕道:“李兄有何高見?”
李聞天道:“平遼王官太大,別說京畿提督惹他不起,就算是提著腦袋幹,調動大軍圍困王府,但七日時間,也足夠大家消滅證據,如是咱們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別說提督吃不完兜著走,就是你老趙也別想脫去幹系。再說,平遼王府中幾個武林人物,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軍兵眾多,未必有用,兄弟的看法,這要張兄用點手段,逼北派太極門藍老掌門出手。”
趙一絕道:“提督府辦案子是公事,如是北派太極門出手,照江湖上規短說,就不能再驚動官府。”
李聞天道:“比官勢,京畿提督決無法和平遼王比;說武功,如若沒有江湖上門派高手參與,但憑張兄手下的捕快,算上你趙兄和兄弟,我們也無法辦這件案子。”
張嵐輕輕嘆息一聲,道:“這件事兄弟已反覆想過,先得請示提督大人,再作主意,兄弟不回提督府,是為了尊重江湖道義,咱們答應了那位小素喜姑娘七天內不洩漏這件事,兄弟一定得遵守承諾。”
李聞天輕輕咳了一聲,接道:“說起了小素喜,兄弟一直想不出她是個什麼樣的來路,就兄弟幾十年江湖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