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林疊翠。
現在正是冬季,雖也是林海雪原,莽莽蒼蒼,氣象萬千;雪淞玉樹,無限情趣——但是那僅僅止於觀賞,可現在是要狩獵,別說僵硬的手指拉不拉得開弓,單單是騎馬奔跑起來,那凜冽的北風吹在臉上怕也會刮下一層皮來。
但皇上顯然不那麼覺得,只見他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戎裝打扮,身負弓箭,身邊跟著新近方升任中堂,轄理六部的司徒靜,君臣兩人俊美華貴,談笑風生,竟成了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中引人注目的焦點。東方笑雖是丞相,但因不是很得皇上歡心,所以也只在後面遠遠地勁裝跟隨,一行上百人便陸續進了賀蘭圍場。
這圍場位處山林之中,本是僻靜無比,但眾人一進了去便有些喧囂起來。確定了各人的狩獵方向,眾人便四散開來,各自去找尋自己的獵物了。
見慕容昭陽尋著動靜朝樹林深處去了,不想打擾他狩獵的興致,東方笑也揀那樹木高深處行進,但走到後頭,小路也沒了,只剩荒草叢生,積雪皚皚,便下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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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上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血來潮地就想冬天跑來狩獵,結果他策馬一逛,在這森林裡轉了大半天,別說什麼羚羊、野兔、鹿、麋之類的獵物了,就連一隻野雞也碰不到!
也難怪,這三九臘月天的,就連人都不想出來,更何況動物!要是有,也早不冬眠去了,還留在這侍侯你這皇上呀!
東方笑本就不太喜歡這種射射殺殺的活動,下了馬便獨自一人閒逛到樹木蔥蔭之處,找了個平坦乾燥的地方坐下來歇息。與前面的人早已分道揚鑣,手下也被打發到了其他地方,現在的他只是獨自一個人。
坐在樹下,聽著遠遠的傳來獵哨的聲響和其他人的馬蹄聲,他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卻沒什麼興致,也說不上累,就是不想再陪那皇上胡鬧下去。
冬日璀璨的陽光從冰凌的樹枝間投射下來,落在雪白大地上,映出五顏六色、五彩繽紛的一段彩虹來,還閃著晶瑩透徹的光亮,竟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單單在這坐著,什麼也不做,就很有偷得扶浮生半日閒的樂趣了。
只是一靜下來沒多久,腦海中竟又閃過那人的容顏,一想起每次和他親近的時候,他那和一般的王族子弟的蒼白不一樣的光滑而誘人的蜜色面板,結實健壯的四肢,柔韌的肌肉……該不會也是因為嗜好狩獵,縱馬賓士、風吹日曬而來的吧。只是想著他此時在馬上該是多麼神采飛揚、意氣風發,便又忍不住唇邊那就快要滿溢位來的一縷笑意。
“駕!”
片刻的安靜被打破了,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一隻麋鹿從樹間竄了出來,想是被那些人的震天聲響給嚇出來的。被人發現,又被追趕,驚得滿地亂跑,東方笑大喜,正要取弓瞄準,卻聽聞右邊一陣颼颼的風聲,一支羽箭正如閃電般朝著他的面門直射而來。
“駕!”
片刻的安靜被打破了,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一隻麋鹿從樹間竄了出來,想是被那些人的震天聲響給嚇出來的。被人發現,又被追趕,驚得滿地亂跑,東方笑大喜,正要取弓瞄準,卻聽聞右邊一陣颼颼的風聲,一支羽箭正如閃電般朝著他的面門直射而來。
條件反射地收勢就地一滾,羽箭從發上呼嘯而過,竟掠下幾縷髮絲來。轉眼看去,那麋鹿顯然腳上先前也中了一箭,這一聲箭響竟嚇得它一個趔趄,打跌在地,發現沒中,才又在地上翻了個滾,打著跌奔遠了。
不會吧!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把他堂堂一個隆盛朝的丞相當那麋鹿來射了?真真是膽大包天,沒有王法了。險險地躲過了一劫,東方笑心裡怨憤道。
“誰!出來!”對著那箭飛來的方向一聲大吼。
只是那馬蹄聲雖停了下來,但是隔著幾重茂密雪白的樹林,視野並不開闊,還是看不清來人的長相。
“嗖——”又是一支夾著凌厲的風勢而來的利箭。
東方笑又是一閃,雖堪堪又避開了那箭,心中卻是如捶鼓般砰砰直跳,頭皮直髮麻。這人真是無法無天了,朝中同僚無一人不識得他的嗓音,這人明明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還是那麼有恃無恐地放箭過來,難道是想趁著狩獵之名除掉他?
不對!自己為官拜相不久,也沒得罪過哪位大臣,怎麼有人會恨他入骨,還想如此加害於他?還專門揀在狩獵的時候除之而後快?
而且來人騎射功夫極為高明,並非一般的凡夫俗子、等閒之輩。放眼朝中又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可能,東方笑眼神餘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