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刻刻都置身寒冷之中。
景颯垂眸看著他與季盞十指相扣的手,似是嘆了一口氣。
然而,正當他打算鬆開手時,耳邊傳來“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是蒙在氧氣面罩下過度呼吸才會發出的聲音。
像是羽毛一樣撓著他的耳廓,讓他渾身都在發癢。
景颯轉動目光,與季盞半睜著的眼眸視線相撞。
季盞的臉色泛著病態的白,但勉強睜開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樣的清亮,她看著景颯,彷彿眼眸中都閃爍著光。
“景……颯……”氧氣面罩下,季盞的嘴唇動了動,但喉嚨乾澀到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季盞又試著去發聲,結果就是紅著眼拼命咳嗽起來。
景颯連忙將她的揚起面罩摘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你別急,你昏迷太久,聲音也沒辦法立刻恢復。”
景颯摘下季盞身上連著的各種儀器,然後把季盞抱到另一張病床上,讓她躺下來才轉身去拿水。
季盞此刻雖然醒了,但是昏迷了三個月的時間讓她的身體也陷入了極度虛弱的狀態,她幾乎使不出任何立起來,連視線也是模糊的。
她的力量是她的所有底氣,現在虛弱的狀態讓她很是不安。
在聽到景颯的腳步聲是離她而去的,她拼命地想要伸手去抓住景颯,乾澀的喉嚨裡湧起濃濃的血腥味,季盞咽不下去,只能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
“季盞!”
景颯半抱住季盞,看到季盞眼中暴露的焦慮和不安,微微愣神片刻後,俯下身體,唇瓣輕輕貼在季盞的唇角,帶著安撫的意味。
“別怕,我在這裡,別怕啊,季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