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嬌這時一改常態,聲音都嬌媚了許多,“我何嘗不知她是你的夫人?為了她,你竟然連九連堂都拋棄了,那麼我呢?我怎麼辦?”
齊月現在太想回頭看看程雲嬌,也不知道她是什麼神態,老四在場她都能這麼聲淚俱下的問著安卓冰,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齊月真想大聲問一句,“你這麼樣問安卓冰,那麼老四怎麼辦?”可是因為娥眉刺一直對準了齊月的喉嚨,程雲嬌死死的掐著後頸,齊月根本無法說出半句話來,只能幹瞪著眼看著安卓冰,手上扶著的林玉容的狀況似乎越來越不好了。
安卓冰的眼神除了之前的怒氣外,現在變得愈加冰冷,“你已經得到你該得的東西,你已經不是樂戶,而且你還有倚翠閣給你養老送終,你還有什麼不滿?”
程雲嬌握著娥眉刺的雙手關節微微發白,看得出來她現在很激動,“我有什麼不滿?我為了你做盡事情,可是卻終究得不到你的絲毫垂憐,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嗎?為什麼就連親自服侍你都要拒絕?”
聽完這句話後,齊月突然覺得心裡似乎有個角落特別的踏實,原來她和安卓冰是純潔的男女關係,這種話從程雲嬌的嘴裡說出來竟然有種開心的感覺。
齊月的微笑讓安卓冰甚是不解,眼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焦急,“你為我做事,我幫你解決賤籍,兩不相欠,放開她”安卓冰的眼神已經說明了程雲嬌如果一意孤行的話將會是什麼後果。
程雲嬌緊張得雙手微微顫抖,齊月明顯的感受到刺痛從咽喉處傳來,可見安卓冰的眼神殺傷力很有力度程雲嬌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哭泣的感覺,“不要為什麼你要娶的是她而不是我?”這時候,被安卓冰打倒在地的老四撐起身子來對著程雲嬌罵了一聲“賤人”
安卓冰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程雲嬌,根本就沒有動手的絲毫想法,“既然你跟隨我這麼多年,你就應該明白,不該要的東西你不能開口”看起來,安卓冰是拿定了主意,覺得程雲嬌絕對會對他服軟,但是齊月從面前的娥眉刺上就能看出,程雲嬌今天已經爆發了,不管安卓冰再有多大的威懾力,程雲嬌握著娥眉刺的手就沒有松過,反而越來越緊。
“不該要?我為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捨棄了名節,捨棄了復仇,難道問你要個名分都不行嗎?我做的一切竟比不過這個小丫頭半分,她已經把鎮遠鏢局都給你了,你還想在她身上得到什麼嗎?冰蠶銀絲?哈哈,笑話,她的行李我都不知道派人搜過多少遍了,根本沒有那種鬼東西只不過是你一個人鬼迷心竅罷了”程雲嬌越講越激動,有些陷入瘋狂了。
安卓冰皺著眉,“我不喜歡重複說話,現在你放開她,我給你留個全屍”
納尼?全屍?有沒有搞錯?最多說說不計較也就算了,怎麼會突然上升到人命關天的層面上來?這不是明擺著逼程雲嬌殺死自己麼?安卓冰到底是要救齊月呢?還是要害齊月啊?
“全屍?不必了你看看這個賤人面前的是誰”程雲嬌的淚輕輕滴落在齊月的脖頸裡,涼涼的,齊月在這一瞬間分不清楚,程雲嬌到底是愛安卓冰呢?還是隻想佔有安卓冰。這樣的情感,齊月無法體會,但是程雲嬌的悲傷卻很真實。
“吳花子?”安卓冰的眼神深邃起來,在程雲嬌的面前,他沒有再稱呼吳花子為姨丈。
齊月看著面前蜷縮著的人竟然會是吳花子,驚恐得叫出了聲,但是隨即又被娥眉刺頂住了脖頸。吳花子竟然會被程雲嬌放翻,怎麼說都不可能啊程雲嬌的功夫可沒有這麼厲害才對
“奇怪吧?為什麼我能制服吳花子這個老東西?哈哈,阮金彪,出來吧,你的仇人就在面前”程雲嬌一聲召喚,阮金彪就從草棚之後躥了出來,渾身上下沾滿了血跡,看上去恐怖異常,但是卻有沒有絲毫的血腥味,這一點讓齊月很是奇怪,至少齊月對於自己的嗅覺還是自信的。
阮金彪跳出來後並沒有理會安卓冰和石老四,只是轉身看著齊月,“女娃子,我們又見面了”
齊月抬頭看去,阮金彪嘴角的皰疹已經蔓延在臉上了,看上去就像是整張臉都中毒了一樣,噁心至極。左右看去,他的兩個洞主並不見蹤影,而他身上的血跡也不像是自己身上的,“你的兩個洞主又被你換了血吧?”齊月突然覺得阮金彪洗腦很在行,至少在之前遇見的時候,那兩個洞主都還在為了阮金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依戀忠勇相,而現在,這兩個洞主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你這個女娃子就是聰明,我不換血怎麼打得過你師父呢?”阮金彪盯著齊月看,眼神中的貪婪一覽無遺,齊月渾身的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