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任昭容也聽出了他話裡的寵溺。
曹丕不露聲色地別開眼,看向丁夫人,道:“兒那裡還有些石蜜,回去全給了阿卉吧。”
石蜜的原料乃是甘蔗,煎之凝如冰,破如博棋,可以稱之為原始冰糖。這種東西放在現在,還是稀罕物,聽說是西域傳過來的,故此市面上也並不常見。
曹丕小小年紀,手上還藏了好東西。
“不給也罷,只有你總慣著阿卉,才使得她越來越嬌縱。”丁夫人搖搖頭,並非是在與曹丕客氣。
“阿卉只是年紀小罷了。幼時,阿兄也是一樣慣著我。”說到曹昂,曹丕就有了正當理由。
丁夫人笑道:“就是你阿兄與我說,’丕總對阿卉有求必應,已經不把我這個長兄放在眼裡了’。”說到底,曹昂與曹卉才是同胞兄妹,相比之下,曹昂對待妹妹反而更為嚴厲。
任昭容聽著母子二人的對話始終縈繞著曹昂,暗自不語。每當談起他時,丁夫人的面容無比柔和,沒有一絲犀利的樣子。曹丕也樂意與她聊著有關長兄的一切,少年原本如同穹幕的雙眸,也綴上了星光。
“母親說的極是——”一道朗朗的青年音傳入廳中,三人齊齊抬頭,正見他們談論的男主角身著山鴆色直裾,頭髮高束著,肩披著澄澈的陽光大步而入。
青年走進來道:“我才去看過阿卉,又在吵著要甜食了,阿丕萬萬不可在此時過去,讓她吃些苦頭才好。”
曹丕抿唇點點頭,二話不說地應了。
“這是昭容?”青年一回頭,看到任昭容後爽朗一笑,上前一步道:“可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