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化雨,白衣少年緩緩地微笑一下,沒有嘲諷,雖然冰冷依舊,卻已難能可貴。
“因為要離開了……塵兒心情才這麼好嗎?”蕭墨隱笑著說,聲音在高渺的雲霧中有些遙遠,似真似幻,情緒難辨。
搖搖頭,黑夜般的眸子裡有些須的戲謔與慵懶,越鏡塵卻問了個扯不上邊的問題:“父親大人很喜歡隨便找地方坐?”
院落的臺階上、逐風殿的石柱上、前代遺留的石碑上……雖然他坐得端莊,說不出的優雅,這樣的舉動卻不象魔教教主,更似一個隨性的孩童。和他的形象,還真是……不搭配!
“何曾見塵兒如此好相處過……”半闔著眸,蕭墨隱低沉的聲音似感嘆。
這兩人竟是各說各的話題!
點點飛雪仍在紛紛散下。
控制不住習慣性的嘲諷,越鏡塵懶懶地回答:“你說的是刺蝟,不是我。”有些,只是習慣成自然,再也改不掉。
沉寂片刻。
“那麼,保重……” 蕭墨隱狀似愉悅地淡笑,墨眸暖如春風,輕輕地說。
“恩,”隨口應承,越鏡塵冷然斂眸,繼續他的路程,“反正不久後就回來……”你用得著搞得和生離死別一樣?
而且,若不是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延續自己的生命,他以為自己很喜歡奔波?比起麻煩,寧願無聊一點。無論處境如何,何地,與何人,有不同?
積雪很深,越遠處越是狂暴肆虐的風雪。即使只隔了幾米差距,白衣少年的身影就已模糊不清。
冷嵐丙默然跟上。在與蕭墨隱擦肩而過的時刻,他聽到一聲溫柔低語。
“冷公子,令尊解藥奉上,尤表謝意,但,”一個瓷瓶被扔到他懷裡,低柔的語音繼續,“恐怕再多的事或者,人,我便給不起了……”
冷嵐冰難掩驚訝的回身,猛地望向那靜坐於石碑上的溫雅男子。
他什麼意思?
“教主此話怎講?”冷嵐冰困惑而警惕地問。
但見男子微笑,無意回答。溫柔淡然的笑容如蓮座上的神佛,上揚的雪色衣襟,風中舞的長髮,柔和秀麗的容顏,不似生在凡塵。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
蕭墨隱只是笑,一直在笑。
而,僅僅一陣風雪迷亂了眼的時刻,冷嵐冰再張眼,那石碑上竟空空如也。原本應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