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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早醒來,雨還在不停的下。這種陰冷的雨天,讓我想起了星期天在寢室睡懶覺的時候。通常都是寢室裡的冷空氣把我們留在被窩裡,室友們誰也不原意起床,最後被飢餓憋得沒有辦法的時候,才在下午時分將早餐和午飯一併解決了。
那些頗為頹廢的歲月,現在想來也離我並不是很遠。只需要一個合適的環境,一張床墊,就能將我帶回那些記憶裡。沒辦法,舒適就會讓人懶惰,這是人的天性,我拉過被子安慰著自己。
現在的室內,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只有吳林禹和王叔按時起了床,在客廳裡抽菸聊天。我聽到,他倆決定搬些水桶出去接下雨水,至少衝廁所不用礦泉水了。我抬頭眯眼一看,那小黑狗hope也離開了它的小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第二個回籠覺沒有睡下多久,我就被客廳裡的喧鬧吵醒了。聽談話聲,是張大叔和志娃他們來了。
“不錯啊,有點居家的樣子,還養寵物了!嗯,這比我那箱子裡還好,我也得搬過來住了。”張大叔的聲音傳來。
“還有牆畫,”志娃說,“狗和馬,咦,這馬上的人不是昨天我們碰見那個人嗎,說是你學生的那個?”
“好像是。”張大叔道。
“張叔”吳林禹一字一頓的稱呼著,“你知道那妹子說的地兒,能帶我們去那馬場看看嗎?”
張大叔停頓了會兒,半晌才傳來他的回答:“那姑娘說的地兒不遠,要去的話一上午就能回來。不過,去哪裡做什麼?”
“要馬。”吳林禹很直接的說。
“行吧,”張大叔走到臥室門前望了一眼說,“等他們醒了,我們就去,下午再回來做該做的事。”
等所有人起床後,已是半小時後的事情。我們活動著身體,想讓身體的熱量傳到冰冷的衣物上去。然後,我們又排著隊,依次進入衛生間洗漱。
“有機會的話,最好能帶個熱水器回來。”周志宏走出衛生間,戴回眼鏡說,“我感覺我的臉已經快結冰了。”
的確,堆在廁所裡的那些礦泉水,就像是從夏天裡的冰櫃裡拎出來的一樣,冰浸凍人。看到衛生間裡的海飛絲,我本想著還能洗頭的,但估計這種溫度的水淋到頭上,恐怕頭皮都會被凍裂,只好作罷。
礦泉水用來作生活用水,消耗得實在太快。僅僅是早上每人洗漱了一輪,就快耗掉半箱礦泉水。看來我們真得找到其他水源來替代。
衛生間的窗臺上擺列著一排五顏六色的牙刷和水杯,讓我湧出了生活迴歸的感覺。這裡說的生活,就是前二十年的人生裡,我所熟悉的事物。
程佳華昨晚在牆上作的畫,除了那條小黑狗的輪廓外,還有一匹馬。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畫的就是昨天碰見的那女孩。馬上的人是背影相對,雖然看不見臉,但上身披著一件斗篷,斗篷上的花紋捕捉得很到位,後腦也有一條大辮子垂下來。
不知道程佳華是隨意一畫,還是有意為之呢。
下樓後,我看到路中間的草坪上放著四五個塑膠桶,應該都是王叔他倆擺出來的。不過天空中飄著的雨點實在太細,不知道這幾個桶能收集到多少雨水。
各自上車時,我聽到張大叔在抱怨貨車的油不太夠了。可能張大叔是不太想去馬場的,認為這樣只會浪費汽油,但又不好拒絕我們的意願。
擠回皮卡車,我們跟上張大叔,駛離了公寓。王叔問程佳華車裡還剩多少油,程佳華沒有回答準確的數字,只是說還能跑段時間。那條小黑狗,也被陳莉姍和段可帶了出來,它擠在狹小的空間內,在腳邊轉個不停。
貨車走的是昨天的那條路線,也就是我們追馬的那條街。沿著這熟悉的街道,我們回到了紅旗大橋上。
這段路我們走過,所以已經不覺得新鮮了。段可坐在我身上,雖說她不是很重,但時間一久,就把我的雙腿壓得沒有知覺。我讓她挪了挪位置,然後閉目養神起來。
很突然的,我想到了昨晚醒過來一次,還聽到了什麼聲音。當時我意識恍惚,只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但現在又想起來,只覺得那聲音來得真切,不像是什麼幻聽。
那會是什麼呢?
想來想去,我想到了三種情況。一是,那是有人開車路過的所發出的聲音。這城裡的路四通八達,有人路過不足為奇。但當時應該是深夜了,這路過的時間點倒有些奇怪。最重要的是,一想到有其他人還在這城裡,我不自覺的就會迸發出好奇,以及未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