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突然沖天而起,顯得極為刺耳!
眾人回身看去,只見一個頭發散亂、衣冠不整的少年,喘著粗氣,正奮力地揮著雙手!
漠飛揚!
漠時孤等人站在高處,也看到了他。漠時英忍不住又罵道:“這個麻煩精,又來搗什麼亂?”
漠成遠也怒喝道:“大膽漠飛揚,祭祖大典你遲到,現在還咆哮族廟,你眼裡有沒有先祖?有沒有漠家?你難道想造反嗎?”
漠成修肚裡也壓著一團火,道:“爹,這小子終究是個雜種,你認他為孫,他就不知姓甚名誰了!”
“不要喝!”漠飛揚連聲大呼,可是他的影響力太小了,大多數人根本不聽他,早已將酒喝乾!那班長老們,很多也喝了。
漠飛揚悲憤莫名,他走向人群,身上竟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使得人們不由自主地往兩邊分開,給他讓出一條路。漠飛揚走上臺階,也不理會漠成修等人剛才說什麼,甚至也不看漠時孤一眼,就對著眾人狂喊道:“我說不能喝,你們為什麼不聽?這靈蜜酒被人下了毒了!”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譁然!臺階上的長老們,也都面面相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派胡言!”漠成深呵斥道,“這些靈蜜酒封存在酒罈中,都是剛剛開啟的。眾目睽睽之下,誰人敢下毒?”
確實,這幾十壇酒剛搬來,家丁們都是當場拍開封泥,給大夥兒倒酒的。
“毒不是剛下的,早在靈蜜酒調製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下了!”漠飛揚道。
“笑話,調製靈蜜酒的時候?難道丁伯不會發現麼?”
“丁伯當然知道,但是他不會說,因為,下毒者就是丁伯本人!”
丁伯下毒?眾人又是一片驚呼,怎麼可能?這簡直比酒中有毒還要不可思議!
“荒謬!”漠時英道,“丁伯對漠家一向忠心耿耿,為何要下毒害我們?”
“因為他是戾家派來的奸細!”
“啊!”眾人簡直都要瘋了,從漠飛揚口中說出來的,一句比一句勁爆,一句比一句震撼人心!
“不會吧,丁伯怎麼可能是戾家的奸細?”負責管理延澤園的漠時宏說道。
漠飛揚問道:“宏叔公,丁伯可有向你請辭?”
“沒有啊,怎麼……”漠時宏愣了一愣。
果然是不辭而別,這下漠飛揚心裡更有底了。“前天晚上,丁伯悄悄離開延澤園,被人撞見,才說告老回家,可他根本沒有請辭過!你們想,如果不是急於跑路,何必大晚上的偷偷走人?”
漠成深反駁道:“這能說明什麼?也許丁伯家裡有急事呢?也許他不想驚動別人呢?”
漠成修道:“不錯,怎麼說丁伯在我們漠家三十多年,一向勤勤懇懇,安安分分。憑你一番臆測,就說他是奸細了?”
漠飛揚道:“這才是戾家最可怕的地方,隱忍三十年,只為一朝功成!”
漠成修道:“漠飛揚,我看你是發神經了,異想天開,故作驚人之語!”
“就是!別的不說,丁伯在那園裡,幾乎足不出戶。他要下毒,毒從何來?”漠成深反問道。
漠飛揚道:“毒當然是外面帶進來的!”
“請問,怎麼帶?”
漠飛揚胸有成竹,說道:“大家可還記得,那晚有人偷溜進來,企圖放火燒園嗎?”
戾家派來蒙面人,妄想毀壞我漠家靈園,這事傳得沸沸揚揚,族裡早已人所共知。
漠飛揚又道:“那些蒙面人的目標,是為了焚燒靈物。可戾家真那麼天真,以為靠幾個街頭混混,就能辦成此事?”
漠成遠笑道:“這能說明什麼?也許戾家就那麼蠢呢?”
底下有人跟著大笑起來。
“以為別人愚蠢的人,自己才是真正的愚蠢!”漠飛揚冷笑道。
漠成遠大怒,“你說什麼?”
漠飛揚不理他,繼續說道:“如果他們真為破壞而來,有件事就很可疑了!有一個蒙面人,跑到西南邊的小丘上,被丁伯發現,那人就挾持了丁伯。”
“哈,這不正好說明了丁伯不是奸細?”漠成遠道。
“蠢貨!”漠飛揚瞪了他一眼,“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小丘上又沒有種植靈物,他跑那裡去幹什麼?那群人中有個姓胡的,經常出入園子,對裡面的地形很熟悉,行動的時候一定都交代清楚了,那人又怎會走錯路?”
“這……”漠成遠啞口無言,臉上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