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電射而下,距他身前約三尺左右。突然折嚮往外飄,投入三丈外的茂革中,綠煙四散。
“咦!”林深入傳出一聲驚訝的叫聲。他的藤杖突然上升,信手一排,身形不徐不疾地斜移一步。
杖上傳出異音,另一道淡淡的晶晶光芒,從他的身側一掠而過。快逾電閃,掠過後方聽到隱隱的破空飛行異嘯,遠出三文外沒入一株大樹幹內不見了。
般文祥舉起的山藤杖,出現三杖暗青色的四寸扁針,穿鄉山藤杖橫貫在上,發出森森冷芒,草叢中黑影暴起,遠從三丈外飛撲而來。
單刀來勢電耀霆擊,但見虛影一閃,便側移了丈外,揚刀作勢行第二次攻擊。
“孤鶴丹士不在,我找你。”黑衣人說。
“你為何找孤鶴仙長?”他訝然問。據他所知,這十餘年來,從來沒有登門找孤鶴丹士動手動腳的人。僅偶然有城裡的人來買丹藥。
孤鶴丹士除了不時到縣城賣藥外,便是帶他遠走的伏牛山區採藥,最遠曾帶他到湖廣荊山。除了與野獸打交道之外,從沒與人衝突,為何今晚有人上門行兇?
“你不必問因果,你可是孤鶴丹上的弟子?”
“在下尚未拜師,僅是老神仙的守爐弟子。”“那就好,他到何處去了?”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他平靜地說。他想起了獨眼彪,要不是他多嘴,可能不會發生玉扇書生登門尋仇的事,他應該放明白些了。
“只怕由不得你。”黑衣人兇狠地說。
又是一個由他不得的人,天涯浪客就曾經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我懶得和你計較。”他說,準備撤走。
黑衣人發出一聲低叱,四面八方草搖被動。他知道附近潛伏著不少人,憑他出入深山大澤採藥的經驗,連潛伏的野獸也逃不過他的耳目,何況是人?
荀文祥除了與野獸格鬥的經驗外,他不曾與人交過手,雖然知道自己天生神力,技擊精搏。但卻缺乏搏擊的經驗,稍一不慎,便會打人命官司,因此他從沒打算與人爭強鬥勝,而他的生活環境也十分單純,也沒有與人拼命的必要。
今晚他碰上了需要拼鬥的困境了,恐怕真的由不了他啦!但無論如何,他不希望與人動手。
如果他不及早抽身,人群合圍就大事不妙了。他一聲長笑,杖向外一揮,左手一伸,頭上的髮結解開了,長髮披散,身軀快速地旋轉,罡風呼嘯,冷氣森森。
四面八方人影暴動,刀劍之聲入耳。
黑衣人一怔,咦了一聲,他像一陣陰風,從西南角逸走。
“哎呀……”西南角三名阻路的人,如被狂風所利,向兩側飛跌,砰然有聲。
“這傢伙會妖術。”有人驚中。空山寂寂,他已平空消失了。
黑衣人只看到灰影乘風而逝,驚得毛骨驚然,收對惶然急叫:“快撤!三弟,快傳訊通知在葛仙宮守候的人小心,那老妖道可能比這傢伙更可伯。”
胡哨聲傳出了,片刻便傳抵山巔。
葛仙宮是近山巔的一座小道觀,平時僅有三名香火道人在內清修。
後進殿測方的大院,是孤鶴丹士的練丹房。荀文祥自己有一間臥室。如果是煉丹期間,他不但要照顧爐火,要按時新增藥材,要遠到山腰下到丹井挑水,在火候緊要關頭,還要喚醒丹上查察火候變化的控制秘決,真夠他忙的。
對外,他是隨孤鶴丹士學煉丹陽術的守爐人。其實荀文祥卻是孤鶴丹上的秘學傳人。
孤鶴丹士在葛仙宮,耽了二十年漫長歲月,他那隻帶來的丹頂鶴已出現老態。
縣城附近的人們,皆知道他的丹藥不錯,誰也不知老丹士的過去,也沒有人留意他的未來。
其實,孤鶴丹士不僅是煉治病的丹藥,也煉各種稀奇古怪的所謂丹砂。
丹房後有一具巨大的奇異鼎爐,有大型風箱,也有從汝州與南召山區挖來的各種礦石,冶煉出來的怪金屬,只有苟文祥知道其中奧秘。總之,他是個富有傳奇性、精研宇宙奧秘的傳統玄門弟子,而非跳神攆鬼的道教術上之類。
他一輩子也沒穿過裝神弄鬼的道施。但當地的人,皆依慣例稱他老道、仙師,他也不以為什,不加辯解。
他賣的丹藥,都是一些平常用的丹九散,從不替人治病,賣丹藥為的是嫌些銀錢開銷,因為葛仙它的香火有限得很。
荀文祥警覺地出現在宮門外,他心頭一塊大石落地。宮觀依舊,入侵的人都撤走了,丹房一塌糊塗,所有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