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苓,但他卻確確實實和沈清苓在榻上……他一念及,頓時心如刀剜,全身的血液一下冷卻下來,怕徹底失去她的恐懼森嚴席捲過每一寸肌膚。
266 你的愛,總不過是如此
這是翹眉當日下的毒誘發出原本就有的心疾,早在天神村裡他便檢查過,毒本身還不到發作的時間,她卻發作了兩次,一是在天神村裡,一是此時。
她告訴過他,毒藥在王府裡有,被他用計從翹眉處拿過來。
昨晚他將她折磨到昏睡過去,就立刻起來到王府裡的藥房去找藥,他沒有了記憶,就一個抽屜一個抽屜,一處一處的找,找了半宿才將原來的自己藏得極密的藥找出來……解藥現在在爐裡煉著。
毒還好,只要稍後服下解藥就可以解掉,現在是心神受到了大刺激,而被毒誘發了心疾。
這次比在天神村更嚴重。
只是,為什麼她最愛的既不是他,而是他弟弟,看到他這般,心臟還會再次犯病?
大手顫抖著撫住她汗溼的額,朝榻前手下人喝道:“立刻到翹妃的房間,將我的藥箱取過來。”
老鐵聞言,立即奔了出去。
翹楚想掙開緊握在自己雙肩上的大手,奈何力不遂心,上官驚鴻急痛紅熬的雙眸在她眼前晃動著,她想說話,他卻低頭輕輕吻過她的唇,周移在她唇上的唇抖動得厲害,“別說話,別再多費力氣。我知道你不想在這裡,但現在你的身子不能移動,否則只會增加心臟的負荷,等我為你施過針,情況一穩定,我就立刻帶你回房。”
她吃力地抬起雙手,抵在他胸膛前,上官驚鴻一震低頭,一咬牙,直起身子坐好,將他抱進自己懷裡,“好,好,你說。”
“你認為,我向你解釋,不過是因為我母親的事情,你說,我再說,你也是不會聽的了,我還是要說,我今天出去,只是想和夏王說清楚,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也只說這一次了……”
勉力說話,不過是和自己過不去,一陣強烈的疼痛立刻掩上心頭,整個心腔就像被撕裂開一般,
翹楚自嘲著笑,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他,突然,臉上冰冰的涼,什麼一滴滴的蜒羅到肌膚上,她本眯著眸,這時有些費勁的抬頭看他,只見他也在笑,那笑意潔白,竟有點像初見那天他偽裝得毫無瑕疵的乾淨,遺憾的是,嘴邊的弧卻像落滿塵蟎般的陳舊蒼涼。
他的眼仍緊盯著她,眸裡卻都是潮光。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笑道:“驚鴻,你的愛,總不過是如此。”
上官驚鴻緊緊閉了閉眼。
她的話,他信。
他如今是信了,她的病說明一切。
也突然有些明白,她不肯給他孩子,心有離意,是因為,上官驚鴻這個人對她來說,有多麼不堪,那是他無法想像的。
他早已遺忘!
他只聽她簡單的淡淡帶過,唯獨天神村那次,她情緒激烈,說上官驚鴻想過殺她,更對她施過暴。
可是卻晚了。
上官驚鴻心房緊縮痛苦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方才那把刀像一下變大了數倍,一下一下往心深裡剜。自她摸上他的臉,他欣喜若狂,一顆心激烈得像要跳出來一般,這時迅速萎頓下去,咬緊牙,才說得出話來,“楚楚,便當我求你,莫要再說話,你的心力承受不住。是我卑劣混帳,你好了以後,我讓你打罵,你不喜歡,我就在你房外睡,像在醫廬那般守著你,好不好,現在你什麼都別說。”
幾可聽上官驚鴻這般神色,這般說話,淚光滿眶,每句話聽去都低下了聲氣。除去出了書房的老鐵,房中各人都聽得膽戰心驚,卻又不由得不承認,不管翹楚和夏王之間怎樣,她和上官驚鴻之間,根本輪不上其他人說上一句什麼。
上官驚鴻已是愛慘了她!
沈清苓咬緊牙,死死抑住想拔腳便跑的衝動,同懸崖那次一樣,她不要翹楚有事!
她要親見翹楚無事!
這樣,當真正的上官驚鴻回來,才會知道自己怎樣虧待了他真正愛的女人。
心裡雖理智的想著,卻又突然想,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原來,他這般待過她,堂堂一個親王守在一個女人房外,這是怎生的寵溺了……
若他……若他恢復了記憶,不如此相待她,她必是不再理他!
上官驚鴻說罷,卻見翹楚沒甚聲息,眼神竟已有些渙散,他大驚,抑住快要從嗓眼跳蹦出來的心臟,強自笑著輕拍著的臉蛋,哄她道:“翹楚,說話,你有什麼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