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未對完的弈,而今,再看時,那就像一盤人生的路。
三個人沉默的坐著,雲暉和雲閒之間因為虛真子的矛盾也磨平了。其實真的是人生,即使被石絆倒了,站起來時會痛,可是這傷口總是會結疤的。也許結疤之後人留下痕跡,但是再面對那痕跡時,是真的不痛了。
就像清風的心一樣,剛失去赤的那一刻,痛得難以呼吸。現在,疼得麻木了,只留下一道疤。這道疤永遠也無法消失了,可是清風知道,他……不會再放下那個男人了。
舊也敘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所以清風告辭了。心覺得有些悲涼,然也走得灑脫。不同的人不同的路,誰也無法強求。
格萊恩的名聲依舊很響,萊恩的名字也很好打聽。凡是可以賺錢的行業裡,就會有的名字。清風來到一家酒樓,紗帽擋住了他的容顏,留下無限的神秘。
“我找萊恩。”他來到櫃檯前,挑明來意。
格萊恩還是一個組織,只是有些變了性質。客棧、酒樓、妓院,只要是他們旗下的,都掛著格萊恩三個字。
“老闆?”掌櫃把面前的神秘人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遍,這年頭,光明正大地來找老闆的人當然不少,有挑戰的,也有故意找麻煩的,只是這般型別的倒是沒碰見過。掌櫃心想,這人是剛出塵世嗎?不過也對,這法子倒是名氣旺得快。
老闆的心思清風自然也看得透,清風也不無所謂,只說一句:“告訴萊恩,我姓赤。”
掌櫃心哼,姓赤的了不起。
這時,樓下走下一個風流倜儻的男人,男人長得俊俏,那一步一款,還真頗有姿態。
“什麼事情?”他開口,懶洋洋的調子。
“三少爺。”掌櫃成了狗腿子,趕忙去招呼男人,“沒事兒,就是有想出名的小子變著戲法找老闆。”
“哦?”男人來到清風的面前,接著噗嗤笑了幾聲,“老闆喜歡美人呢,你去瞧瞧,如果是美人,送給老闆也許就收下了,到時候你功勞不小哦。”
格萊恩的老闆不是喜歡美人,而是喜歡男性的美人。這個事情,天下皆知。
掌櫃雖覺得男人在玩他,可也不敢不從,提起手準備掀開清風的傻帽時,清風的身影后退了幾步。颳起輕微的風,風帶動了他的紗帽下的輕紗,輕紗輕飄,露出髮絲,那髮絲,是黑色的。
男人眯起眼,黑色的髮絲……像是很久以前的傳說。頓時止住了掌櫃,並道:“老闆這幾日就巡查到這裡,閣下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住下幾天,如何?”
男人突然地轉變也未引起清風的好奇,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帶客上去上房。”吩咐侍者引路。
一邊將掌櫃拉到一邊:剛才他除了說找老闆之後,可還有說什麼?”
還說什麼?掌櫃仔細想了想:“對了他直呼老闆名字呢,他說:告訴萊恩,我姓赤。”
姓赤?聲音突然加重了些。男人受驚的程度不小。剛才的那人,他不只是感覺不到氣息,而且在他移動時,也尚未感覺到。姓赤的黑髮人?又或者不是黑髮,被融合了顏色?
是夜。
天界的夜是冷清的、人界的夜是有感情的、地界的夜是虛幻的、而魔火之都的夜……是妖媚的。
清風倚在視窗,這人界的夜,他當真很久沒有看了,以前是喜歡看的,喜歡這種安靜。甚至各個在旁邊看書,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現在也喜歡看了,因為夜的盡頭,有他朝思暮想的人。
合衣躺在床上,今晚的睡眠,竟然出奇地好。
清風淺眠,客棧門前的街道有了鬧聲,他便醒來了。不曉得為什麼,竟有種逛街的衝動。然而……開啟門,看著門前的人,清風笑了。
門前男人一頭耀眼的紫發,慵懶的靠在對面的門板上,狹長的鳳目非常迷人,最是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是男人眼中夾著歡喜的光芒。
“喲。”男子生聲,沉穩的聲音很好聽。
“嗯。”清風掀開了面紗,同時,在男子的眼中看見了驚訝,“你的眼……。”
“我反天了。”一句話,在萊恩的心中留下了難以平靜的波痕,若是其他人說反天了,他會以為是什麼地方的家鄉話,但是這人的口中,那反天的意思,他……有種微妙的明白感。
“為何?”走廊到盡頭,都沒有人。兩個人就這樣面面站著。萊恩對清風是有感情的,但不是愛情,可這份感情又很深刻。它不在於愛情和友情之中,當然也不是親情。在萊恩的眼裡,清風是特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