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湊到身後小聲說:“如何?”
“這些人可以拉去墊路了,蟲子你信不信,現在拉他們去墊路,他們也心甘情願毫無怨言,說不定還會囑咐子孫他墊完了,讓子孫接著墊。”
雲燁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小聲地回答。
“太漂亮了,一句萬民宮乃是天下萬民的殿堂,就收盡天下百姓的心,從此大唐再無百姓揭竿之憂,你看著,以後總會有陛下的這些窮親戚過來,他們或者揹著一口袋糧食,或者帶著兩隻雞就能來萬民宮混一頓吃喝,我們帶著珍貴的禮物過來,只能在偏殿喝風。”
長孫衝的話語帶著無窮的憤懣,知道他有怨氣,皇帝現在把自己的禮遇全給了百姓,今年例行的賜宴都被這些鄉巴佬取代,讓他非常的不滿。
雲燁笑著拍拍長孫衝的肩背說:“舉一個最樸素的例子吧,蟲子,誰會給已經養肥吃飽的雞再多喂一把糧食?”
長孫衝遺憾的搖著頭說:“你到底獲得了重用,帝國的北庭今後就會在你的掌控之下,欣欣向榮已是可以預期的事,我們只能在長安混吃等死,天山月難得一見啊。”
“你一銀青光祿大夫有必要羨慕我這個北庭都護府的大將軍麼?我是要去吃沙子的,那裡的情形一曰三變,去了那裡就等於一**做到了火山口上,就這你還羨慕。”
長孫衝搖搖頭說:“北庭是大唐唯一有可能爆發大戰的地域,也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地方,只要你能在北庭站穩腳跟,並且將大唐的邊境線北移,西進,雲家百年之內就能躺在這個功勞簿上混吃等死。”
雲燁白了長孫衝一眼道:“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混吃等死啊!”
雲燁揪住長孫衝的衣領子低聲咆哮道:“你這個混蛋到底是怎麼想的,老子需要去北庭苦熬幾年,然後再和無數不知道的敵人血戰,活幹的比驢都多,才能混到你說的混吃等死的最高境界,而你現在就開始了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就這,你還羨慕我,你頭被驢踢了?”
長孫衝眨巴著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按照字面上確實可以這麼理解,可是心裡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沒時間多想了,皇后過來了,她已經招待完了那群公主,這才想起還有一群駙馬都尉需要安撫,這才帶著一大群爪牙前呼後擁的趕了過來。
高陽懷裡抱著一個襁褓走路根本就不看地,眼睛已經長到腦門上去了,這和一隻剛剛下過一顆蛋的母雞非常的神似,長孫衝的老婆李麗質一臉的黯然走在最後,同樣黯然的還有很多公主,包括可憐的蘭陵,她也沒孩子。
“剛才那些鄉老離開的時候你們為何不知道去送送?陛下沒有告知,你們就沒有一點作為晚輩的自覺嗎?房卿,杜卿那樣的老人都去了,就你們沒動靜,禮儀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長孫一來就開罵,這個不好計較,至少雲燁是這麼想的,和一個入戲太深的女人實在是沒辦法說道理,這裡是皇宮,一言一行皆有法度,不是鄰居過來串門,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再見她臉色酡紅,就知道喝了不少酒。
“遺愛,你看看小房兒,他剛才在吐泡泡。”高陽嬌聲的呼喚她的丈夫,她這是準備把顯擺進行到底,絲毫不顧長樂她們越發難堪的面孔。
房遺愛明顯對自己的孩兒疼愛到了骨子裡,尷尬的朝別的兄弟拱拱手,就趕緊過去掀開襁褓看自己的兒子是如何的跟老鱉一樣的吐泡泡。
長孫看了一眼高陽,卻沒有訓斥,這是**裸的偏心啊,雲燁不在乎,自己有三個胖兒子自然高枕無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看看長孫衝他們的黑臉也不錯。
長孫過來根本就不是來安撫這些女婿的,而是過來責問為何自己的外孫如此之少的,子孫傳承在大唐向來都是大事,也是評判夫婦是否和諧的一個重要標誌,長孫母儀天下其中最重要的一項職責就是調和陰陽,子孫繁衍正是她的該管的,所以,那些沒有子嗣的女婿只能低垂下頭聽長孫訓斥。
在皇宮裡捱了一整天的罵,女婿們就差寫保證書保證明年一定生出娃來長孫才放過這些可憐的人,出宮的時候雲燁看著長孫沖和李麗質黯然的面龐不由得出言道:“別人黯淡一下也就是了,你倆黯淡什麼。”
這話一出,李麗質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她原本是最受寵的一個女兒,不管是心姓還是容貌,都是上上之選,如今在子嗣一事上卻受盡了磨難,湯藥喝了不少絲毫不見動靜。
長孫衝有些煩躁地說:“老天爺不給,我們有什麼辦法。”
“神啊,你們是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