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膽寒,甲士攀城那是噩夢裡才會有的景象。
令狐周帶著一群人面如死灰的從城裡走了出來,帶著無限的滄桑,嘴裡不斷地念叨著:“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的,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的。”
到了雲燁的馬前還沒有說話,雲燁的手就揮了下來,一隊騎兵立刻就呈半圓形包抄了過去,慘叫聲剛起,就消失了,等待塵埃落定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全部變成了死屍。
五蠡司馬面無表情的回首吩咐一聲,兩個低階司馬就去了死屍堆,不斷地拿著紅筆勾銷賬冊上的名字統計完畢之後,五蠡司馬發現上面還有沒被購銷的名字,就再一次下令敲鼓,這樣的名單昨曰午後已經遞交給了令狐週一份,這是殺人名單。
“大將軍,名單上還有遺漏,少了七人,這些人為了顧惜自己的生命連全家老小的命都不顧了,請大將軍下令,准許卑職進城搜捕。”
“老範,這是陛下的旨意,我們違背不了,人能少殺點就少殺點,達成目的為第一,不要忘了雷霆過後總會有和風細雨。”
範洪一拱手應諾,呼喝一聲,大隊的甲士開始從四面八方進城,雲燁下了馬,坐在一把椅子上等候範洪一的訊息。
初春的荒原上非常的乾燥,那些屍體流出來的血很快就滲入了砂石地,並沒有濃重的血腥味傳過來,每回殺自己人,雲燁都不太舒服,劉進寶知道侯爺的心思,把茶壺都沒有給侯爺端過來,這個時候侯爺不會有喝茶的心思。
還沒到中午,範洪一就回來了,帶出來了七具屍體,把賬冊遞給了雲燁過目,雲燁耐著姓子檢查完畢抬頭問範洪一:“殺了多少?”
“按照大將軍的意思並沒有過度的株連,斬首三十七級。”範洪一站的筆直回答。
“上報吧,請沙州刺史開始安民,三曰後大軍西出陽關。”
“喏!”
原本是幾個獄吏就能完成的事情,李二非要讓大軍來做,其實就是在洩憤,軍人行刑和獄吏行刑是兩個概念,每年菜市口都砍的人頭滾滾,滿長安的人都在拍手叫好,好些富貴人家的姬妾似乎都喜歡上這一口,只要有人被砍腦袋,她總是會包下最近的酒樓從窗戶裡偷看,並且從噴湧的鮮血中收穫極大地滿足。
絕對不會有人喜歡觀看軍人殺人,從古到今從來沒有一個人喜歡看軍人殺人,因為軍人殺人不分善惡,他對整個族群都是有威脅的。
長安已經變換的讓人認不出來了,天南地北的人群湧入到長安,都想獲得一席之地,帶來了繁華,也帶來了各種風俗,男人們玩命的殺鬍子,女人們玩命的學習鬍子女人的髮式和衣著,頭髮越來越古怪,衣衫越來越單薄,領口也開得越來越低。
雲燁忽然想到了那個英俊的辨機,這個時候確實是一個化緣的好機會,但是男人們總是很忙碌,不會給他多少機會,而長安龐大的貴婦群,將會成為他重要的資金來源,一個英俊博學,充滿仁愛的男子,一引來那些貴婦們狂熱的追捧,更何況,他還是玄奘大師的弟子,師出名門,這樣的男子不管他是不是和尚都會成為女人的致命傷。
而狂熱的辨機,為了自己的理想能自作主張的在自己頭頂燙戒疤,也能為了自己的理想做任何事,皮肉在他看來只不過是一個臭皮囊,只要目的正確,過程他會認為是小節。
想到自己和袁守城在紙條上寫的字,雲燁就搖頭感嘆世事的無常,長安太遠了,還是多想想自己的北庭吧,雲燁就著燭火,鋪開了巨大的北庭地圖。(未完待續。)
第六十節神仙的定義
看到巨大的地圖上寥寥無幾的幾個補給點,雲燁長長的嘆了口氣,大唐軍人不害怕作戰,唯一能讓他們憂愁的就是補給。
關中的城寨密密麻麻,百十里地就有三五座縣城,可是在這裡,點和點之間的距離動輒上千裡,西出陽關是雲燁最無奈的選擇,如果要去北庭,走玉門關最為合適,從玉門關出發,只要經過伊吾州,過高昌,穿過吐魯番就會抵達北庭都護府所在的庭州。
現在不行了,春天正是玉門關外魔鬼城最恐怖的時候,從來沒有經歷過魔鬼城這樣恐怖的地方折磨的關中將士,弄不好會未戰先潰,長安城裡從北庭回來的將士很多,許多人到了長安好像還能聽到魔鬼城裡那些魔鬼的嚎叫,午夜發狂斬死家人,然後再自殺的例子數不勝數,就算是沒有傷人的,諾大的一條漢子也顫抖著縮在牆角大呼救命。
雲燁不想自己的部下也出現這樣的情形,所以決定西出陽關,避開魔鬼城,沿著沙海到達婼羌國,再折回向南到達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