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路。。
一路上曲卓會教會狗子和小苗怎麼卷著舌頭說西域話,三個人的頭髮也會被袁守城手裡的秘藥染成亞麻色,雲燁非常的希望他們能夠帶來有用的資訊。
狄仁傑也走了,是被雲燁攆走的,程處默大醉一場不得不帶著手下的軍士護送狄仁傑和金竹先生他們回去,許敬宗無比的渴盼回家,卻被雲燁蠻橫的任命成了北庭都護府的長史。
樓蘭待不成了,必須馬上起程去庭州把那些文官接回來,遲則生變,輜重隊給許敬宗留了下來,自己親自帶著兩萬人的騎兵準備走一趟北庭。
兵貴神速,雲燁拋棄了那些妨礙行程的東西,又開始馬不停蹄的向高昌開進,八牛弩被拆開架在馬背上,火藥也被分成小袋子,裝在馬包裡,沒有了水車的隔離,雲燁對自己弄出來的火藥的安全姓沒有半點的信心。
七月的沙漠驕陽似火,雲燁不敢在白天行軍,只能在傍晚和清晨快速的走一段路,每當太陽昇起來之後,沙漠就變成了絕地,裊裊上升的水汽會嚴重的干擾視線,在一些低窪的地方海市蜃樓的出現已經讓軍士們麻木了,再也沒有初見時的驚奇。
穿過了盆地,天山就已經清晰可辨了。在這裡雲燁必須停下來準備穿越天山谷地,而且交河,高昌都有大唐的治所,是新近劃給雲燁的屬地,更何況這裡乃是以前安西都護府的所在地,很多的文官和家屬就在此地居住,如今郭孝恪遠在龜茲建立新的治所,雄心勃勃的想要將安西都護府的治地遠拓千里,單純的認為這裡已經是熟地,用不著多少人力,只給這裡派駐了一千守軍,和數目龐大的僕從軍,他不知道整個西域的局勢變得更加的複雜,宛如一鍋已經燒沸的開水,一個應付不當,立刻就有傾覆之憂。
如果是李績,他一定不會理睬這些人的生死,只會利用這些人達到自己的作戰目的。
雲燁思考了無數個晚上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行軍路上他一共遇到了三股馬賊,都被雲燁擊潰,在廣漠無垠的戈壁上想要圍殲馬賊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戈壁上,三百人的馬賊群已經是很大的馬賊群了,雲燁遇到的這三股馬賊,每一股都超過了八百人,正好是薛延陀的一個莫哈,範洪一審訊過後也向雲燁回報說,這些人確實是薛延陀人的軍隊,他們是在到處劫掠物資,為自己西行做準備。
交河,高昌的官員接到命令後來到了大營,未曾開言已是眼淚滂沱。
“大將軍,卑職身居高昌,可謂一曰三驚,自從蘇帥東歸,郭帥西下,高昌就成為了馬賊的天下,他們或者呼嘯於荒野,亦或劫掠於村寨,卑職已經將高昌之地往下挖掘了三尺,準備隨時應對就要到來的馬賊,一千將士疲於奔命,戰損十之二三矣,僕從軍卑辭推諉,對內如同猛虎,對外懦如羔羊,卑職身受國恩,自然不敢臨陣脫逃,只求大帥能將卑職的家小帶走,卑職就算是戰死也無憾事。”
高昌留守田元義雲燁認識,他早年就是侯君集的幕僚,侯君集攻破高昌之後,就委任田元義為高昌留守,侯君集造反之後他就成了一個尷尬的人物,幸好遠在高昌,侯君集造反的時候沒有通知他,他也沒有相應,所以才能在這裡繼續為官。
“鷹飛於天,雉竄於篙,貓遊於堂,鼠安於穴,各得其所,豈不活耶“這就是鞠文泰對陛下的回答,既然他們的王都是這麼認為的,高昌國內百姓的想法也就可想而知了,我在這裡留下五千精騎,守好交河,高昌,彈壓不臣之屬,短時間內,必須剿滅境內的所有馬賊,恢復對高昌和交河的治理。
那些僕從軍既然膽敢陰奉陽違,就下重手處置吧,這裡的人畏威而不懷德,亂世當用重典,僕從軍既然違反了軍令,那就解散僕從軍,隊正以上軍官全部就地正法,士卒之中施行十一抽殺令,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徹底的讓高昌安定下來,至於人心,我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那也就談不上失去了。“雲燁重重的一拳砸在案几上。
田元義聞聽此言,大喜,從雲燁手裡結過令箭就帶著五千騎兵去處理高昌交河的政務,這幾年所受的委屈在拿到令箭的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雲燁就任北庭都護府的都護,對他來說就是一場能讓他重生的甘露,所以他對雲燁的命令,絕對會執行到底,論到殺人,侯君集就是一個殺人魔王,如今雲燁依然在走侯君集的老路,田元義從中間嗅到了相同的味道,跟著新的上官,或許比跟著侯帥還要讓人暢快。
雲燁在交河停留了三天,田元義回來繳令的時候,雲燁彷彿還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斬首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