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在腰裡裹著獸皮,手持木棒,見到不順眼的就一棒子敲死,見到順眼的女人就一棒子敲暈帶回洞裡生娃,沒有那麼些花哨的招式,用不著辛苦謀算,也用不著三媒六聘,簡單,一切都以木棒說話,多好的時代。“
許敬宗聽了之後哈哈大笑,不但他大笑,閉目假寐的程處默也哈哈大笑,程處默抽出腰裡的橫刀插在沙子上說:“俺老程也喜歡那個時代,不過你師父去了估計就是被人家一棒子撂倒的貨,你的小身板也不行,倒是俺老程去了那個時代一定會活的風生水起。”
三個人談笑言歡,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樓蘭城似乎因為他們的存在顯得有了一點生氣,沒人居住的房子很快就會破敗,有人居住的房子就大不同,哪怕是一個破山洞如果有人居住也會顯得生機勃勃,這是一個規律,有了人世界才顯得大不同。
大唐的悍卒幾乎是無所畏懼的,在來樓蘭的路上,見識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動物,在沙子上飛奔的蠑螈,在石頭縫裡隱身的蠍子,這些東西不奇怪,但是遇到一頭一丈多長的大蜥蜴這就稀奇了。(參見大明軼事錄,一位參將殺死了一條巨型蜥蜴,據說是龍。)
這些悍卒見到大蜥蜴第一反應不是轉身逃跑,而是歡呼著衝了上去,尤其以程處默跑的最快,蜥蜴想跑已經晚了,鋪天蓋地的標槍,弩矢已經飛了過來,等程處默追到跟前,跳著腳破口大罵自己麾下的悍卒,那隻巨型蜥蜴已經變成了豪豬,身上全是標槍和箭矢,一張好好的龍皮這就毀了。
書院裡從來就不會浪費東西,有喜歡做標本的就把這蜥蜴的皮肉全部去掉,將骨頭剔出來做成標本,蜥蜴肉也沒有被浪費,被程處默和那些士兵吃掉了據說有點酸不好吃。
說說笑笑的時間過得飛快,狄仁傑站起身舉著火把四處觀望一下,有點擔心的對許敬宗說:“先生,黃鼠已經下去很長時間了,怎麼還不見上來,學生有點擔心了。”
許敬宗搖著頭說:“黃鼠祖祖輩輩都是吃這碗飯的,打洞鑽地對他來說是小事一件,再等等,說不定就上來了。”
正在說話間,一隻漆黑的人手就從沙子裡鑽了出來,幾個士兵連忙拉著這隻手往上提,沙土飛揚間,渾身溼漉漉的黃鼠就從地下鑽了上來,拋掉手裡的鏟子,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清水漱掉嘴裡的沙子,三兩步竄到火堆跟前就開始**,直到脫得**,這才拿乾布擦乾了身子,狄仁傑連忙將自己的大氅給他披上,連聲問道:“你找到水脈了?”
“找到了,那就不是水脈,是一個地下河,這條河明顯是人工砌成的水渠,水量很充沛,我嘗過了,水很甜,喝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著就從自己那堆溼衣服裡找出來一個水壺遞給了狄仁傑,狄仁傑在杯子裡倒了一點,就著火光仔細的觀察了一陣說:“水很清澈,沒有怪味,杯子是銀的,沒有酸姓的毒質,有沒有其它毒物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檢驗,黃鼠啊,以後不要沒事幹喝來歷不明的水,整個樓蘭城的人都消失了,我們正在查原因,我懷疑水就是其中的一個誘因。”
一番話把黃鼠嚇得臉都白了,急忙伸出舌頭讓別人看自己的舌頭有沒有變化。
睡在馬車裡的金竹先生從馬車裡下來說:“人生存的兩大要素,水和糧食都不缺,農田我們也看了,墒情還可以,你看那些高大的胡楊樹都能生存,沒道理種不了莊稼,旁邊的大澤煙波浩渺,這是一處寶地啊,上萬樓蘭人那裡去了?”
狄仁傑搖著頭也表示不理解,程處默走到一個校尉跟前道:“如果真的是你們乾的,就說,咱們都是軍方一脈,怎麼都好說,來的人也都是書院的先生,和咱們軍方也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說出來,我們還能想法子補救,要是陛下派了別人過來一旦查出來你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不是治你們殺人的罪過,是要懲罰你們欺君,想清楚。”
“程都尉,樓蘭的事情確實不是弟兄們做的,如果是弟兄們做的,您來的第一天我們就招了,畢竟那些不見的人是樓蘭人,不是大唐人,如果是咱們大唐人,卑職就算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既然是樓蘭人,只要大將軍說兩句好話,也就是一頓軍棍的事,卑職還捱得起。
可是這些雜碎沒了蹤影確實與弟兄們無關,咱們也不能替別人背黑鍋不是。“那個邊軍校尉言辭懇切就差發誓賭咒了。
但是狄仁傑卻從中聽到了端倪,把手裡的酒壺遞給校尉說:“你們是屯居當地的守軍,自然知道這裡形勢非常的複雜,吐蕃人,柔然人,庫車人,還有吐谷渾人,都在玩命的擴大自己的族群,一個個的生太麻煩,時間也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