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顆綠豆大小的黑色丸子,丟進了羊湯,揉一揉臉孔,帶上笑容,將手裡的食盒提著送到外面一個妖豔的胡姬手中。
一個銀餅子拍在了曲卓的手上,胡姬嬌笑著拿手指撓一下曲卓的手心扭著肥碩的臀部離開了店鋪,繭娘站在裡間,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哼了一聲。
回到了裡間,曲卓隨手把銀餅子拋進了頭頂掛著的藤籃裡,開始在案板上揉麵團,他的手法非常的熟練,艹持這一行已經久的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是大唐帝國的七品官。
很多時候曲卓都在想,長安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最初的命令就是要自己收集西域各國的動向,如今自己收集的材料已經裝滿了三口大箱子,卻沒有人來取。
直到六個月前一個翩翩的貴公子來到了鄯善城坐在自己的小店裡喝了一碗羊肉湯,付賬的時候卻是一塊木牌,那一刻,曲卓幾乎要歡喜的大叫,還有人記得自己。
那一夜,他喝得大醉,抱著繭娘說了無數遍:他們沒有忘記我,他們需要我。“繭娘知道他心裡的苦,抱著他聽他喃喃自語,聽他哭泣,流著眼淚為自己的丈夫開心。(未完待續。)
第二節搶劫不需要理由
“我要在細微處發現真相,我要在黑暗裡見到光明,投進了大海我就是一滴水,進入了沙漠我就是一粒沙。
我無處不在,所以世界對我沒有秘密,我無所不能,所以聽到了風的聲音,見到沙漠的暴虐,明白青草的囈語,並且,在最深的地獄觸控到了最光明的繩索——獻給曲卓。
曲卓的酒意很快就消散了,拭去了淚水,被沙漠的風沙磨礪的有些粗糙的面容迅速的恢復了冷靜,大唐對西域的統治是不完整的,也是非常薄弱的。
大唐的鐵騎到處萬人跪拜,鐵騎走了之後,西域依然是胡人的天下,在這裡醞釀著無數的陰謀,他們想自立,他們想稱王,他們甚至在做著攻破長安的美夢,並且不懈的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他們看不起那些懦弱者,認為離開就是對祖先最徹底的背叛,西域曾經被無數的中原王朝統治過,那些中原王朝不過是一場大洪水,洪水過後,露出地面的依然是石頭,他們以石頭自居,潛伏下來耐心的等待著大唐這股迅猛無比的洪水慢慢滲進砂礫,西域是他們的樂園,這些人從來都這麼認為。
繭娘將孩子的被子掖好,舉著一盞油燈隨著曲卓來到了倉庫裡,倉庫裡吊著兩頭洗剝好的肥羊,這是明曰的食材,推開一個笨重的櫃子,曲卓接過繭娘手裡的油燈率先走進了櫃子後面的黑洞。
洞裡非常的乾燥,也非常的乾淨,三口樟木箱子齊齊的擺在這裡,掏出鑰匙開啟第一口箱子,曲卓仔細的檢查著箱子裡那些紙張的完好情況,這裡面全是他親手做的記錄,有些是最神秘的傳說,有些事從牧羊人那裡聽來的歌謠,還有一些是對一些事件的分析,狄仁傑之所以確定樓蘭人就在附近,最大的依仗就是曲卓關於樓蘭人的描述。
“這是一個懦弱自私的民族,他們只會向旱獺一樣的藏起來,沒有必死的作戰決心,也沒有澎湃的激情可以讓他們做出遠征的決定,他們會砌高高的圍牆把自己圍起來,想要靠時間慢慢的化解他們的危機。”
有了這段話,狄仁傑才開始有目的的一步步逼迫樓蘭人現身,果然在樓蘭城找不到結果之後,在挖掘太陽墓的時候,思想簡單的樓蘭人終於出現了。
沙漠裡的強盜因為有馬,他們又被稱之為馬賊,或者沙盜,他們才是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每當一個城邦開始興盛起來他們就會過來劫掠,卻不會毀掉城市,也不會過多的殺傷這裡的居民,他們清楚的知道沒了這些羊一樣的人群,他們也會被活活餓死。
這是狼和羊的關係,也是天地間最質樸的一個道理,在這裡被完美的遵循著,不管是羊群,還是狼群,都將非常的肯定這種關係。
西域的城市是脆弱的,每當一個城市發展到了極致,剩下的只能是毀滅,樹木被砍伐乾淨,土地被耕種的在也長不出糧食,這座城市的壽命也就到頭了。
大名和鼎鼎的統萬城在赫連勃勃的野心之下也只興盛了三十二年便迅速地衰敗了。所以在西域一雞死一雞鳴為常事而。
西域的順民將自己的妻子送給馬賊一年,然後再接回來繼續過曰子,這在漢地被認為是奇恥大辱,在這裡卻不然,他們平靜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但個人如此,城市的貴族們將自己的城池送給馬賊收一年的稅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混亂,混亂,極度的混亂,沒有人給他們一個有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