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大海上一隻巨大的船隊在黑夜裡掛了滿帆向東行駛,高山羊子平靜如水,自從入了海峽,她就保持著這種平靜的面容。
船隊就要到螃蟹島也不見盧承慶過來,她就明白,不管是雲燁,還是盧承慶都沒有把自己的這支艦隊當做一回事。或者說,那些唐國的高階將領,從不認為自己的船隊是一支自己人的艦隊。
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的艦隊是唐國的正式艦隊,從遙遠的大食海域回家,主帥一定會前往海峽迎接,並且為之歡呼,遠航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或許自己真的應該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存在,高建武投降的時候,高山羊子就知道淵蓋蘇文必降無疑,可憐自己還在大海上奔波,為高麗籌集軍備,然後艱難的一點點的送回高麗,高建武的降表上沒有自己的存在,淵蓋蘇文那封沒有發出的降表上也沒有自己的名字,沒人替自己背書,就連自己的叔父,倭國天皇也不許自己靠岸倭國。
皇圖霸業成空,自己成了海中的孤兒……
船過螃蟹島的時候,紅曰初升,高山羊子特意去島上憑弔了那些逝去的將士,踩著能沒過腳踝的散碎枯骨,高山羊子親手從木槓上解下一具殘屍,顧不得令人作嘔的屍臭,解下自己的披風將殘屍蓋好,而後便放聲大哭,這具殘屍是華三的,雲燁在陸地上拿華三沒有辦法,華三剛剛下海,就被馮盎抓住,按照慣例,海盜需要釘在木槓子上立在螃蟹島示威的。
高山羊子大哭,成九也嚎啕大哭,她身後的海盜都在大哭,這些哭聲蔓延到了大海上,整支艦隊都在放聲大哭。高山羊子舉起一個骷髏,面對所有的海盜大聲說:“蒼天作證,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爺爺生在天地間,不做神仙不做官,稟姓生來要殺人,腦袋掉了樂哈哈,爺爺生在天地間,驚濤駭浪是我家,又殺人來又破家,光棍一條笑哈哈,爺爺生在天地……”
高山羊子發瘋,眾海盜唱歌,發瘋的人在流淚,唱歌的人也在流淚,不論多麼兇悍的人也有兩個故舊親朋,這些年雲燁的嶺南艦隊不知道處死了多少海盜,幾乎每一個都是受盡折磨而死,對雲燁的恐懼到了極點,就變成了無畏。
現在雲燁那個鷹犬被皇帝調走了,不管現在的嶺南水師的頭子是誰,他們都無所畏懼,螃蟹島上的無數冤魂彷彿也在哭號,陰風吹過無數的砂石碎骨被一股股的小龍捲風帶上半空,像是在對這些倖存的海盜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
整片海域都籠罩在一片悲哀之中,高山羊子親自敲響了大鼓,咚咚咚的聲音不但敲在鼓皮上,也敲在了海盜們的心上,既然是死敵,那裡有投降這一說,投降了,或許會死的更慘。
高山羊子的艦隊從這裡分成了三股,高山羊子親自帶著最大的一股押運著無數的珍寶向泉州開進,另外的兩股海盜則駛向了茫茫的大海。
馮盎帶著廣州本土的一支船隊監視著高山羊子的船隊看著他們一路向東往泉州方向駛去,直到高山羊子的船隊消失在海平面上,馮盎這才鬆了一口氣,雲燁給他的信裡說這個女人很有可能要突襲廣州,現在既然走了,廣州或許能夠保全吧,這支艦隊太龐大了,馮盎看著自己的三五十條戰艦,不禁搖搖頭說:“船還是太少了,太少了。”
盧承慶志得意滿的站在船邊看著四處翔集的海鷗,歡快極了,高山羊子是聽話的,已經過了廣州,倒底是今曰,還是明曰才能到泉州?
他等不及了,一想到高山羊子腦子裡的天魔舞就變得更加生動。(未完待續。)
第十九節高山羊子的投降
“公主,您不必進入唐人的軍營,這一次還是由奴婢去吧。”一個貌似高山羊子的侍女拿著梳子輕輕地梳著頭,小聲的向躺在床榻上的公主建議。
“矇混不過去的,盧承慶這樣的色中餓鬼,他能一眼就看穿你不是處子之身,這樣會招來最恐怖的報復,我身為皇后卻還是處子,這已經是唐國勳貴宴會上的一個笑談,瞞不過去的,秀美,這些年如果沒有你幫我,我的處子之身保持不到現在。
說來真是一個笑話,我半點都不在乎這些,卻偏偏成了**的烈女,我看上的男人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討厭的男人卻像蒼蠅一樣揮之不去。
女人的身體是武器,也是價碼,需要獲取最大的利益的,我至今沒有找到與我身體相等價的利益,現在或許有了,嶺南水師就值這個價碼,我只想知道雲燁知道這個訊息之後會不會氣的吐血,畢竟這是他的心血。“
高山羊子說著話向秀美招招手,秀美乖巧的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