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逃出去,也沒有人能夠送出訊息來。
知道天色大亮的時候,被廝殺聲驚嚇了一夜的民眾戰戰兢兢地從自己的屋子裡探出頭來,才發現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在歡呼,也有人驚恐不安。
“神會降罪的!”他們高喊著,一心一意想要逃離。
留在這裡收拾殘局的愛彌兒聽到這樣的話,抬頭看了一眼那邊,低下頭去繼續做自己的事,完全沒有收到影響。
但是在心底,她唸叨了一句:“梅利爾,凱德琳娜,一定要成功!”
凱德琳娜已經鼓動了她的同族,用封神的誘惑引誘著他們參與到弒神的計劃中。而梅利爾作為主力,認真地擦拭了自己所有的防具和武器,最後在身邊眼圈紅紅的貓耳少女額頭上重重地一吻:“再見了。也許我以後再也回不來。不用想我。”
貓耳少女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梅利爾頭也不回地踏上了虛空,在地上的人們看不到的地方,毫無顧忌地釋放出自己的力量。
“赫利,我在這裡等你。”他輕聲說了一遍,看不到的波紋帶著這句話四散開來,穿透了整個天空。
凱德琳娜在很遠的地方看著那個身影,微微嘆息了一聲。她身後不多的龍族躁動不安,需要相互鼓勵與安撫才能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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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赫利心醉目眩地看著祭壇上漸漸成型的東西,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
他守著祭壇已經有很長時間了,片刻都不曾離開。
“還差一點點。”他自語,但是沒有再下達血祭的神諭。地面上的教皇很明白他的心意,間隔一段時間總會送上一部分血食來供養祭壇,儘管力量有些差,但是也足夠顯示他的賣力。
赫利很滿意。他甚至決定,等到這個教皇死了,就讓他和祭壇融合,到最後被自己吸收,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對一個信徒來說,這是無上的榮耀。
只是,如果當初不是有神逃走甚至願意將自己的力量歸於天地都不願意讓自己吸收的話,現在也許早就成功了。赫利這樣想著,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自己的神國中響起來:“赫利,我在這裡等你。”
他愣了愣,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下一刻,他猛然站了起來。
“梅利爾!”他咬牙切齒地叫著這個名字。怎麼會忘記,這個辦法是從梅利爾手上搶過來的,也是他洩露了自己的計劃讓自己沒能將所有的神都血祭,第一個逃走的也是他……
現在,他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赫利冰冷地笑了起來。既然他自己要尋死,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他下意識地想讓自己的侍女為自己披甲,下一刻卻想起,她們已經都不在了。站在那裡片刻,他微笑:“沒關係,等到我掌握了這個世界,那些信徒中,總會有優秀的存在。”
他慢慢地為自己穿戴上盔甲,拿起自己的長矛,從高塔的最高點一步踏出,在虛空中向著梅利爾所在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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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爾本身是行走於陰影中的神,就算成為神明也沒有改變他一貫就有的行動風格——潛藏於陰影中,追求一擊必殺。
他的爆發力大部分神都難於抵擋,但是,他的持久戰能力卻並不太強。
但是在神的戰爭中,幾乎所有的東西都算不上阻礙,兩個人相當於站在四面沒有遮擋的擂臺上戰鬥。
赫利出現在梅利爾應該在的地方時,唇邊的笑意冰冷瘋狂:“我以為,你會找個地方一直藏下去,直到沒有地方藏得下你。結果,你居然還有膽量回來和我證明作戰。”
梅利爾嘆息:“赫利,那樣也許並不能讓你超脫。”
“我已經做了,就絕對不會後悔。現在,為了我的榮光,梅利爾,就請你奉獻你的血肉與力量吧!”赫利說著,陡然舉起了長矛刺過來。
彷彿所有的光線都被牽動,聚集在矛尖,整個空間似乎都倒了下來,向梅利爾壓過去。
但是,梅利爾在這種時候,忽然消失了蹤影。赫利順勢將長矛畫了一個圈,一股力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向四周碾壓過去。
“居然沒有逼出來啊……”
話音剛落,背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赫利飛快地回身將長矛當做長棍擋住了梅利爾的一次背刺!
這次成功的格擋,讓赫利露出了微笑。因為梅利爾的速度並不是快到讓他無法反應只能依靠本能去抵擋。那樣幾乎是將自己的性命交託給了完全不可靠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