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是不是不好啊?你不是說姊夫身體不好麼,他這樣勞神,沒事嗎?”
聞言眼中浮現一抹擔憂之色,卻很快被她掩飾,“那有什麼辦法?以牙還牙而已。再說,他現在所為,也不過是為了聞家而已。”
“……?”
“我想上戰場。定王主和,太子主戰。夫君他與太子合作,還是這個原因比較多吧。”聞姝只是隨意說了兩句,就不肯多說了。她和父母都不想妹妹想太多不該妹妹考慮的事情,聞蟬天真無比,都是他們所有人一起養出來的。
但是送走妹妹後,聞姝目間愁色,卻並沒有減少幾分。她心想:陛下現在隨便得很,煉丹已經煉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們這些人的角力,到了陛下那裡,恐怕就是隨手一打發的事情。
聞姝真擔心……
“王妃,公子醒了。”
看看時辰,夫君有睡了一個時辰,聞姝略微滿意,隨侍女一同去尋夫君了。
而被二姊難得和顏悅色開解了一番的聞蟬,回去後,思量了許久。二姊那說得含糊不清的愛情故事她沒有聽到多少,但二姊對情愛的看法,倒是多多少少啟發了聞蟬。聞蟬失眠了一晚上,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
清晨醒來後,梳髮時,她忽然有了所悟:下次阿母問她喜歡什麼樣郎君的時候,就算阿母對錶哥再不喜歡,她也要替表哥辯白一句!
“想什麼呢?”一個聲音闖進來。
聞蟬驀地回過神,然後瞪大了眼,看到手肘撐著窗子的少年郎君。多日不見,小郎君瘦了黑了,他彎著腰靠在窗邊跟她說話。他看著她,身上的那種疲累神情,聞蟬看得很清楚。
“表表表哥!”
李信嘿嘿一笑,眉目飛揚,“哎!”
屋中捧著各種女子飾物的青竹等女互相看一眼,也不用翁主吩咐,屈膝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李二郎行了個禮後,便紛紛出去了。侍女們乖覺,將屋子留給了聞蟬與李信。聞蟬眼睛撩李信一眼,他卻只是靠在窗邊看著她笑,並不跳進窗來。
聞蟬也不好意思催他進來,好像她多著急似的。
李信看她許久。
看得聞蟬迷瞪,在他專注的目光下,她開始覺得自己梳髮梳了一半,是不是儀容不整?在她坐立不安的時候,她聽到李信感嘆般的聲音,“好幾日沒見,你更好看了。”
聞蟬一愣後,抿唇矜持地笑:表哥誇她漂亮!
李信又說,“晚上做夢都夢見你……知知,我真是太想你了。”
聞蟬撇嘴,不信他,“你想我的話,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回來的時候,都三更半夜了,”視窗趴著的少年笑著與她說,他那吊兒郎當的氣質,那閃閃發光的笑容,在日光陰影下晃了聞蟬滿臉。滿眼就看到他發亮般的撩人笑容了,“三更半夜,知知,我哪裡忍心那麼晚還叫你起床呢。”
聞蟬哼一聲!
李信看明白她的眼睛在說什麼,嘿嘿笑,“以前你總不理我嘛,我就想嚇唬嚇唬你。現在我這麼喜歡你,當然捨不得嚇你了。”
聞蟬說,“你三句裡兩句說喜歡,說想我。但是你想念我的話,我怎麼完全感受不到呢?我完全看不到你的心意啊?你晚上回來,怕打擾到我的話,往我窗邊放一顆紅豆我都知道你的意思啊。”
李信愕然:“紅豆?為什麼要放紅豆?你想吃紅豆粥?那放一顆怎麼行?我明天給你送一麻袋來!”
聞蟬:“……”
她瞪大眼,美眸飛起,不可置信地看著李信。世上有如此目不識丁的人,連她委婉暗示的話都聽不懂!她難道要告訴李信,紅豆是男女之間思念的那個意思麼?是有著曖-昧挑逗的意思嗎?
送紅豆!哼,還說送她一麻袋!
滾滾滾!
鬼才要他的一麻袋紅豆!
李信面色嚴肅地看著聞蟬,等聞蟬解釋。
聞蟬驕哼他一鼻子,對他撇了撇小嘴,轉身就走,不跟這個白丁一般見識。結果她扭頭只走了一步,腰就被身後探過來的一隻手臂摟住了。少年的手臂堅硬若鐵,女孩兒貼著他,被燙得抖了下。李信一隻手臂就摟住了她的腰,不光摟住,還把她提起來往後抱。而少年身子從窗外往前傾了傾,就從後把她摟入了懷裡。
少年灼熱的呼吸,帶著濃濃的笑,噴在女孩兒玉白中透著粉紅的耳尖上。
他抱著她笑個不停,“你不就是想說你想我麼?這麼拐彎抹角的話誰聽得懂?還紅豆呢!你怎麼不問我要綠豆黃豆黑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