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蟬不解自己二姊怎麼這樣賢惠,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待表哥太不賢惠。她又看了二姊夫懷中那女郎一眼,看二姊夫還珍重無比地抱著,連臉都不讓自己看。這得多珍重啊……就是那女郎的身段好像挺眼熟,在哪裡看過……
聞姝沉著臉打斷妹妹的沉思:“小蟬你過來有什麼事?”
聞蟬又看了一眼這對奇葩夫妻,才緩緩答,“就是我開了個馬場,想請二姊你過去幫我把把關……”
她猶猶豫豫,因為她二姊總嫌棄她不務正業。她也不知道自己開馬場,在二姊這裡算不算是正業。她就想請人練練馬,大楚的馬不如蠻族的馬好,她也想做點什麼……
聞蟬準備了很多話要跟二姊解釋自己的雄心壯志,結果她清清嗓子,剛說了開馬場,還沒解說呢,聞姝就輕而易舉的點了頭。聞姝自然是不願意妹妹在這裡待下去的,萬一發現金瓶兒與她長得那般相似,妹妹傷了心怎麼辦?管妹妹要做什麼呢,趕緊哄走才是。
聞姝說:“走,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你的馬場!”
聞蟬被她二姊不由分說地拉走。
身後傳來青年的咳嗽聲,虛弱又噙笑意,“阿姝……”
聞姝頭皮緊麻,僵硬地轉過身去看後方的張染。每當張染意味深長地叫她,她心裡預感都不太好。而且她剛剛讓張染背了鍋,以她夫君那種愛計較的小性子,肯定饒不了她。果然,張染把身邊的小廝給聞姝,“讓他陪你一起去吧,路上說不定有空的話,能多說兩句話,多打聽兩句有用的訊息。”
小廝正是之前跟金瓶兒一起回來的這位。
聞蟬從二姊僵硬的肩膀後頭露出臉,杏水眸子烏黑瑩潤,“他是誰?為什麼要跟我二姊走?我和二姊兩個人就夠了啊。”她心想這位小廝看著這樣瘦弱,我二姊武功又高強,難道還需要小廝保護?
張染說:“你二姊的姘頭啊。”
聞蟬:“……什麼?”
她僵硬無比地轉頭去看聞姝。
聞姝忍著氣,在丈夫威脅般的笑容中,應了下來,“是的……我、我給自己找了個姘頭。”
聞蟬:“……”
她那古怪的眼神更刺激到了聞姝。聞姝狠狠剜她一眼,又羞又惱道,“愣什麼?!還不都是你的錯?還不都是你夫君的錯?你們夫妻的事,居然要我來兜著。你以為我願意嗎?發什麼呆,跟上!”
聞蟬被二姊當頭罵了一頓,被罵得她更加不知所措。半晌後,聞蟬只好扁著嘴小步跟上。好吧,二姊脾氣差,她早就知道了,這沒什麼的。
但是關她夫君什麼事?
想起來,李信已經一個月沒給她來信了。怪想念的……難道是墨盒那邊亂子很嚴重,寫信都不方便嗎?
李信一個月沒給聞蟬寫信,是因為一個月前,他就偷偷離開了墨盒,往漠北走了。他在草原上與一小股蠻族人交戰,搶了對方十幾匹烈馬。之後李信牽著十幾匹馬,以馬販子的身份進了幷州。他要把自己的好馬賣給蠻族人,價格優渥,人又豪爽無比。十幾匹馬他一個人管,在幷州那種亂糟糟的環境中也沒被人奪去,可見他的本事。
李信賣了幾匹馬,掙了大錢後,又在市井間任意揮霍,很快與郡中的年輕紈絝子弟們打成了一片。李信天生就善於交際,又很會玩,幷州的郎君們被他所吸引後,幷州的大人物們就注意到了這個賣馬的馬販。正好幷州郡守給蠻族人準備的馬還缺了好幾匹,便過來問李信買馬,打聽李信的身世。
李信杜撰一排,反正是天南地北都走過,連長安城都賣過馬。郡守不信,李信隨手說出長安城中的幾位人物,讓郡守肅然起敬。李通道,“說起程太尉,我都給他家送過馬。程太尉和善無比……”
郡守便笑,看著這個郎君侃大山。程太尉是他的背後上峰,幷州是程家軍的重要地盤,這位郎君知道嗎?狐假虎威到程家軍的地盤上,這郎君都沒有打聽清楚。不過也正是這樣,他們才敢放心跟李信做生意。
白天李信與他們周旋。
晚上喝了酒,被人事不省地扶回了房。郡守還送了美人來陪這位郎君,但郎君一到屋中就又吐又睡的,讓美人皺著眉一臉厭惡,最後哼一聲離開了屋子。而屋中一靜下來,床上睡得昏沉沉的李信,便睜開了清明無比的眼睛。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開了窗看看四周情況。換了身夜行衣,李信將床榻布置得像是有人沉睡的樣子,從視窗溜了出去,跳上屋頂,躍入了沉夜中。他在深深夜幕中穿梭,熟門熟路。如幾日之前般,尋找著郡守府上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