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你去講萬傾夫人生前穿的舞衣找出來。”林初音的口吻不淡不濃,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夫人,您想要做什麼呢?”玉蟬緊鎖眉頭望著她,她的神情不對,她是將要做什麼事情是麼?
林初音突然綻放一抹柔美的微笑:“當然是穿上舞衣跳那一曲傳說中傾倒臨楚韞的《金縷衣》呀!”原來當一個人恨極了的時候,真的什麼都可以犧牲的,今日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用自己妖嬈的舞姿以及身體去誘惑他,若是成功她依舊是林初音,若是失敗,那……清白盡毀。
玉蟬的眼角滑過一絲陰霾,夫人一定是想要做什麼事情吧!是一件異常危險但是卻不得不做的事情。
林初音對著玉蟬眨了眨眼道:“就去找來萬傾夫人最後穿的那件舞衣,我喜歡殘忍地勾起一個人的傷心情懷。”
玉蟬沒有拒絕,只是順從地退了下去,很快便雙手捧出一件紅色的舞衣,豔如火的顏色,深深刺痛了她的雙眼。
林初音的指尖漫漫拂過那一件猶帶著任萬傾溫度的舞衣,一寸一寸的拂過,極盡溫柔,唇角緩緩洇出一抹極為殘忍的淡笑,臨楚韞,我不僅要勾起你傷心痛苦的回憶,我還要讓我的影子如夢魘一般地纏住你,讓你離不開我。
玉蟬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為她換上鮮紅的舞衣。
“玉蟬,像麼?”林初音為舞衣繫上最後一根飄帶,滿意地在玉蟬的眼前轉了一圈。
柔媚至極的陰謀(二)
柔媚至極的陰謀(二)
玉蟬怔忡了良久,望著林初音的目光有些飄忽,因為她從來都不知道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可以那樣像,就連一顰一笑都彷彿是同一個人,她似乎是明白了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像!實在是太像了。”玉蟬的視線久久無法移開,就連動作也變得木訥了起來。
林初音的笑意更為燦爛,拉著玉蟬的手走到了梳妝檯邊:“玉蟬,那你就為我梳一個萬傾夫人最喜歡的髮式,畫一個她最喜歡的妝容,可好?”
玉蟬的手輕輕抖了一下,甚是擔憂地說道:“夫人,太危險了,奴婢的職責本是好好地保護好夫人的安危,若是您出了什麼差池,奴婢該怎麼向先皇交代呢?”
林初音眨了眨眼,神情輕鬆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道:“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我懂得如何保護好自己不受到任何的傷害,臨楚韞的弱點我已經基本清楚了。”
“夫人,您可以換一種方式……”只因臨楚韞對於任萬傾太過於痴狂,用情至深傷痛也就最深,只是,真的不必用這樣極端的方法。
“只有這個方法最有效。”林初音斂起笑意,端坐在梳妝檯前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裡面的那個林初音在此時看來是那樣的陌生,眉宇間的堅毅再難尋往日的柔意,火紅的舞衣將臉龐襯托得極為妖嬈豔麗,她無法想象任萬傾當年的絕代風華,她只是希望她這樣出現在臨楚韞的身邊可以將他的魂魄在第一時間勾走。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玉蟬望著鏡中的林初音驚撥出聲:“天啊!真的是太像了。”
林初音回首,慢慢地露出一抹柔媚的笑意:“這樣笑也很像麼?”
玉蟬毫不遲疑地點頭,像,真的太像了,像到她已經無法分辨出來。
“像極了,當年先皇就是最喜歡看萬傾夫人這樣笑……”玉蟬的聲音戛然而止,瞪大了雙眼,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林初音站立起身子,一點一點地靠近她:“這些秘密皇上可是從來不曾與我提過,可是你卻都知道,你還知道什麼秘密?”她的心底突然一片淒涼,或許在沐定淵的眼中,自己也是一個可悲的替身麼?
柔媚至極的陰謀(三)
柔媚至極的陰謀(三)
她頓時黯然神傷,僅是自己與任萬傾有那麼一點相似,所以沐定淵才會對她有那麼一絲情意,卻原來自己自始至終都是承載著他對另外一個人的思念麼?他也早就知道了錦繡並非真正的任萬傾麼?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測,卻也能知道沐定淵對於任萬傾,不會那麼簡單。
可悲吧!她可真算是最可悲的人了,此時也已經欲哭無淚了。
“夫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玉蟬睜著驚恐的雙眼不敢直視林初音,在這個時候的她忽然變得那樣可怕,幽深的眸子彷彿永遠見不到底,令她的心底油然而生一種恐懼感。
林初音優雅旋身,悽清一笑:“此刻不說也無妨,反正總有一天你會告訴我所有的秘密,我知道以及我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