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嚴肅,寒聲問道:“如此重大的事情,你為何不與我說明?”煙霖那丫頭也是在是太胡作非為,即便不知道絳紅色只有皇后才可以穿也不該如此魯莽地將心頭好佔為己有,她難道還當皇宮是她的家不成麼?
林妙音恍然大悟地點頭應和著徐嬤嬤的話語道:“原來果真是要給皇后姐姐的呀!今日見到霖妃姐姐穿在身上臣妾還以為這後位……”她識相地停住,偷眼望著一臉悠閒等著看好戲的沐定淵,皇帝似乎也很有好奇心等待著太后呃反應將會如何嘛!
“荒唐!實在荒唐!”太后氣得手指隱約發抖,蒼白的臉龐在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她原本寄予希望的自己侄女竟然是一個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漠視皇權的丫頭,都是她的那個好父親給慣出來的。
她大步走向寢殿的大門,怒喊一聲:“起駕!”
機靈的內侍懂得察言觀色,躬身高喊:“太后起駕!”
“啪啪啪!”沐定淵起身鼓掌,走近林妙音輕輕捏住她小巧的下頷仔細地審視著,從她的眼開始到她的唇,無一遺漏的地方,她與她的姐姐真的很不像。
“精彩,實在精彩!你們看到了太后氣得臉都白了麼?”沐定淵並未鬆開林妙音,若有深意地深深凝望著她的眼,妙音妙音,假以時日必定會大放異彩。
初夜(一)
初夜(一)
紫宸宮的寢殿內燭火明亮,宛若白晝,沐定淵遣退了所有的宮人,獨自一人守候在林初音的身旁,吟風不是說過兩三個時辰便會醒了麼?為何已經過了四五個時辰還不醒呢?他的心頭掠過一種不好的預感。
殿中央的鏤金香爐中飄出縷縷淡白的輕煙,好聞的龍誕香洩滿整室,煙落無聲,他彷彿能夠聽到的聲音便就是自己的心跳之聲。
林初音——
她究竟是初音還是初一?現在的她不禁開始懷疑呂萼的事情是不是有人一手策劃,為了他與她相遇的一場陰謀呢?雖是陰謀,卻也美好,至少讓他知道了原來自己所在意著的女子竟然便是自己的正妻,自己的皇后,然而面對現實,他卻好似變得脆弱了起來。
“十五,十五……不要走……”龍床之上的人兒突然有了動靜,原本舒展的娥眉此刻緊鎖,蒼白的嘴唇不住地顫抖著低低地喚出一個如同夢魘一般的名字:“十五……定泫……定泫……”
沐定淵的呼吸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住,時間也悄聲無息地停止。
定泫,她在夢中所想的也是定泫麼?只有定泫……
難道在她的心中就真的只能夠容下一個定泫,而再容不得他沐定淵了麼?
心頭湧上的是什麼?那樣酸澀苦楚。是嫉妒之心麼?他是在嫉妒那個永遠將自己崇拜成神的定泫麼?他是他的神,可是在此刻,他卻變成了他的夢魘。
“定泫……不要死……”林初音突然睜眼掙扎著起身朝著門的方向跑去,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一個噩夢,夢中她親眼看到定泫倒在了血泊之中……她不要,她要去找他,哪怕要經歷刀山火海,她都想要立即找到他。
腳底的冰涼讓她在瞬間回過神,打量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寢殿,她驚訝地瞥見龍床之上一臉傷痛的沐定淵,這才止住了腳步返回他的身邊,虛弱地行禮:“臣妾見過皇上……”還未說完,她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險些跌倒在地。
“你終是醒過來了!”沐定淵的唇畔緩緩扯出一抹冷笑,究竟是怎樣刻骨銘心的愛憐能夠讓她忘記了自己虛弱的病體?定泫啊定泫,我真的是在嫉妒著你,生平第一次這樣地妒忌著你!
初夜(二)
初夜(二)
“我……臣妾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此刻會在皇上的紫宸宮之內呢?”林初音調整著有些紊亂的呼吸,右手支在床沿支撐著搖搖欲墜地身體,為何頭會這樣疼痛,身體也彷彿不是自己的那般不聽使喚呢?白天的記憶突然如潮水一般湧現在腦海之中,哦對了,她不慎落水了,那麼而後呢?
而後她便昏迷了,醒來就在紫宸宮之中了?
“初一……還是初音……”沐定淵的問話彷彿是在喃喃自語一般飄渺不清。
林初音的貝齒咬住了下嘴唇:“臣妾初音……”
“好!初音,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日後自然會知道,此刻朕只想知道你夢見了什麼?是不是夢見我軍傷亡慘重?”沐定淵別過頭不看她,第一次感到心痛地如此徹底。
林初音一怔,她是做了噩夢,可是他為何會知道?難道……難道自己說了夢話了?除了夢話之外她可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