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地段那麼好,房租很貴吧?”
張思毅想起自己被耗空的內需,叫窮道:“是啊,超級貴!早知道房租佔這麼大頭我就不租這麼貴的房子了,飯都要吃不起了!”
陸喬還不知道他租的房子具體多少錢,聽他這麼說便點頭附和:“對啊,對於我們這種海漂族來說,房租一向是大頭嘛,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嘆了口氣,又道,“這幾年租金漲得比工資漲得還快,我看我明年得搬得更偏僻一點才能活下去了。”
張思毅好奇道:“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啊?”
陸喬報了個地名,張思毅一驚,這不是某地鐵線最末站麼:“我擦,怎麼住這麼遠,那你每天來公司要多少時間?”
陸喬撓撓頭:“也還好,就四五十分鐘,終點站還有位置,在地鐵上打個瞌睡就到了。”
張思毅:“那你搬更遠還要搬到哪裡去啊?”
陸喬:“坐到地鐵終點站再轉個公交車哈哈哈!”
張思毅:“……”
跟陸喬一對比,張思毅突然發現自己的生活條件已經好得能拉仇恨了,再叫窮也有點過意不去。
果然一到家,等陸喬目瞪口呆地參觀了他們的住處,就咬牙切齒道:“四姨你這個萬惡的富二代!”
張思毅蛋疼地替自己申辯道:“我不富啊,四千塊錢一個月房租呢,咱倆工資應該差不多吧,扣掉房租明明你比我還有錢!”
陸喬有點驚訝:“你自己付房租啊?”
張思毅連連點頭:“是啊!”
陸喬撇了下嘴,這才收回一臉看不起人的眼神,不過還是吐槽了一句:“這麼貴的房租你也下得了手!”
張思毅斜眼看傅信暉,傅信暉聰明地選擇保持沉默……
陸喬是四川綿陽人,當晚傅信暉請他們下館子吃了頓川菜。
本來陸喬還有點仇富心理,結果見傅信暉這麼大方又絲毫不擺架子,還點了一桌子菜,什麼水煮肉片、乾煸肥腸、香辣河蝦,一盤盤地端上來,陸喬當即眉開眼笑,兩杯酒下肚,就跟傅信暉稱兄道弟起來。
“這嘎嘎煮得黑耙(這肉煮得很軟),辣得也suang(爽)……嘿,暉哥撒時候去我老家耍,我帶你吃小吃!”陸喬吃得滿嘴辣油,紅光滿面。
傅信暉呵呵笑道:“好啊。”
張思毅抗不住太麻太辣的,幾筷子下去已經紅眼眶紅鼻子,看著頗為可憐,他趕緊給自己灌了點兒冰啤,一邊吐槽了陸喬一句:“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真沒骨氣!”
陸喬說:“別冒酸泡兒,你去了也請你吃。”
張思毅咧嘴一笑,卻被剛剛湧上來的辣味衝了氣管,“咳咳”直嗆,涕泗橫流,把陸喬惹得哈哈大笑。
三人邊吃邊聊,之後張思毅又得知,原來陸喬家裡還有一個弟弟,他爸媽身體不好,他現在是全家最大的經濟來源,每個月賺了錢還往家裡寄一半,所以才會住這麼偏遠的房子。
張思毅心生同情,問道:“等你弟弟工作了你會不會輕鬆點?”
陸喬:“我感覺現在就挺輕鬆的啊,跟以前比起來,現在的日子好過多了!讀書的時候那才叫苦,學建築費錢,每年除了交學費還有那些雜七雜八材料費列印費,又忙得沒時間打工,要不是我爸媽四處借錢堅決支援我念完大學,我早輟學了。哎,你不知道我領到第一個月工資給我爸媽打回去的時候,咱一家四口抱著兩隻電話都哭出來了!”
感性的張思毅聽得差點沒紅了眼眶。
陸喬又道:“至於我弟嘛,弟弟永遠是弟弟,不管他工不工作,我這當哥的總是要給他當榜樣的,我得管他吃飯唸書長大成人,所以一點兒不輕鬆,壓力還蠻大的。”
張思毅聽了這一番話,對陸喬的同情轉化為欽佩,即便他個子嬌小,即便他被同事們開玩笑叫“喬妹”,都無法掩蓋他身體裡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魂。
傅信暉也低著頭默默吃飯,估計是有些自慚形穢。
張思毅留意到,傅信暉只在陸喬提起“弟弟”的時候表情有點沉重,估計是想到了他姐,好在他及時轉移話題,三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才吃完。
次日一早,張思毅被鬧鐘叫醒,和沒睡醒的陸喬打著哈欠去趕高鐵。
張思毅在高鐵站買了兩杯costa請陸喬喝,陸喬抱著咖啡直咂嘴:“土豪啊土豪,我出門從來不買這種奢侈的東西!”
張思毅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陸喬昨天的個人經歷後下意識使然,莫名想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