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點了一客薺菜豬肉餡兒的一客鮮蝦餡兒的生煎,又要了兩碗咖哩牛肉粉絲湯,邊吃邊繼續聊。
聊了一會兒,傅信暉放在桌邊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瞅了一眼,笑著滑開手機,隨手回了兩句。
張思毅問:“誰啊?”
傅信暉:“剛剛ktv認識的妹子,應該是你們公司的,問我倆晚上吃什麼。”
張思毅笑道:“這麼快就有人勾搭你啊?”
說著,他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傅信暉挑了下眉毛,道:“還不止一個。”
張思毅瞄了一眼自己安靜的手機,一臉羨慕:“咋沒人給我發訊息呢?我唱歌明明唱得那麼好聽!”
傅信暉笑得有些嘚瑟:“看來還是我這個型別的男生受你們公司同事喜歡。”
張思毅扁扁嘴,給自己找藉口道:“肯定是她們對我已經沒什麼新鮮感了。”
不過仔細一想,傅信暉這人除了長相性格好,生活中還會做飯、做家務,習慣性地為他人考慮,事事體貼,譬如一聲不吭替張思毅提前交了房租,一群人吃飯時,不管是燒烤還是火鍋,傅信暉也總是在邊上“為人民服務”的那個……對朋友都是如此,更別說對喜歡的人,要是誰能成為傅信暉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張思毅見傅信暉還在回簡訊,好奇地湊過去偷看:“誰啊?快告訴我!說不定我認識,可以給你透露點兒八卦。”
傅信暉把手機轉向他,張思毅一看,嚇了一跳:“我去,畢樂樂!她是個大腐女,你可得小心點,上次她還問我倆是不是一對呢!”
傅信暉:“……”
張思毅又看了另外一個,道:“這個我不認識,應該是另外一家公司的。”
傅信暉收了手機,道:“說起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
張思毅:“什麼?”
傅信暉瞥了張思毅一眼,道:“我感覺你上司看你時的眼神怪怪的。”
“……啥?”張思毅抬頭瞪著傅信暉,等著對方往下說。
傅信暉拿筷子攪拌著粉絲湯,吃了一口,繼續道:“剛剛在ktv包廂,我觀察了幾次,發現他每次看你,視線在你臉上停留的時間都比看別人時長。”
張思毅感覺自己的臉又開始發燙了:“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啊?”
傅信暉不回答,反而頓住筷子,看著張思毅問:“還有,我記得前段時間咱們一起遛狗時,你說你上司也開過咱倆是一對的玩笑?”
張思毅:“嗯……”
傅信暉認真道:“你想象一下,如果是直男,會隨便開另一個男人是gay的玩笑嗎?”
張思毅心頭一跳,好像的確不會,他記得自己有一次去顧逍辦公室,當時顧逍正在打電話,自己也好奇問了一句,問顧逍打電話的人是不是他女朋友……對啊!正常直男的思路不是該問“是不是女朋友”的麼!?
傅信暉夾了一隻生煎,道:“我剛剛不是說,我感覺他眼神很堅定,是那種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人麼?聯絡他看你的眼神……呃,剩下的,你自己意會吧。”
張思毅:“…………”
……(o////o)……
傅信暉都提點到這份上了,張思毅再聽不明白就是徹底的白痴了。
他面容扭曲,腦海裡做了一會兒天人交戰,反駁道:“不不不,絕對不可能!他有女朋友!我見過!”如此急切的語速,不知道張思毅是想說服傅信暉還是說服他自己。
但這對傅信暉來說並沒什麼所謂,傅信暉聳肩道:“我就那麼一說,你也不用太疑神疑鬼,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張思毅用力點了幾下頭,確定道:“一定是你感覺錯了!”
傅信暉:“……”
張思毅想拼命把傅信暉說的話驅逐出腦外,然而一直到回了家,洗完澡,他既滿腦子竟然還是這個問題。
一想到顧逍可能“喜歡他”“想要他”,張思毅就渾身打顫,那是對於一種陌生性向的恐懼,讓他想逃;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興奮感。
兩種感覺之間彷彿有一層明確的界限,就像一堵高牆橫亙其中,牆內是他堅守的自我,牆外是無時不刻引誘著他的罌粟花。
……啊啊啊,老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晚上十點,傅信暉在客廳裡給振作梳毛,聽見張思毅房間裡又傳來了那種難聽的鋸木頭聲:“嘰嘰嘎嘎嘰嘰嘎嘎嘰嘰嘰嘎嘎嘎……”
就在傅信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