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端著一小碟芝士蛋糕過來了。
張思毅怔了怔,道:“我們沒點甜點。”
服務員把蛋糕放在餐桌中間,那是一塊店內最普通的下午茶蛋糕,她笑著指了指顧逍:“是這位先生點的。”
張思毅:“……”
顧逍朝服務員點了下頭,表示感謝。
張思毅:“???”
服務員又把一根蠟燭和一包火柴放在邊上,然後對張思毅說了句“生日快樂,請慢慢享用”,就離開了。
顧逍直接把蠟燭拿起來插在蛋糕中央,修長的手指緩緩抽出一根火柴,“呲”的一聲,火光跳躍,點燃了燭焰。
“許個願吧。”他做完這些,才看向張思毅,臉上不經意間又浮現出那種少見的溫柔。
張思毅都傻了,顧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他真是要給自己過生日的?
可能是被虐得太狠,遇到這樣的突變,張思毅沒有驚喜,反而有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
——許什麼願?這也算過生日?那老子隨便許一個願好了,我想收到生日禮物,難不成你還給我準備了生日禮物?
請客吃飯可不算。
雖然心裡頭為這遲來的祝福而生出了一絲小小的感動,但張思毅根本沒法對顧逍感激涕零。
是的,顧逍今天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過生日並不是重點,可怕的“課外輔導”才是,而生日只是額外的、順帶的、可有可無的一部分。
張思毅很快吹滅了蠟燭,就在這時,顧逍從口袋裡摸出之前在停車場量過尺寸的捲尺,放在手上把玩了一圈,放在張思毅面前,笑道:“也沒特別準備,這個送你吧,就當生日禮物。”
張思毅:“……”(=皿=)尼瑪這是什麼狗屁禮物!你怎麼不拿張餐巾紙寫一句生日快樂說是賀卡?
可上司送的禮物,他怎麼能拒絕?
貴重點的東西張思毅還能找理由說受不起,可顧逍給他的不過是一把卷尺,普通小店裡十幾塊錢就能買到的那種,還特別舊,他拿什麼理由拒絕?嫌棄?——不想混了!
張思毅蛋疼地收了,彆扭地說了句“謝謝”,又象徵性地吃了口蛋糕。
這期間顧逍都沒再說什麼,只是一直看著他,似乎在觀察他的心情,把張思毅都看得有點起雞皮疙瘩。
可他真裝不出特別開心特別感動的樣子來,他已經不是一碗沙茶麵就能打發的傻叉了。
飯後顧逍主動結賬,張思毅也沒搶著買單。
下樓後頭雨小了些,張思毅累得直接叫車回家,而顧逍是看了他離開後才自己去坐地鐵的。
回到家,張思毅又是一身疲憊,見傅信暉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他晃過去歪在他身邊道:“不行了,今晚還是別聚了,我折騰不動了。”
傅信暉似乎早料到了:“天氣也不好,我昨天在超市買了些吃的,咱們將就吃點吧。”
張思毅有氣無力道:“行,都聽你的。”
傅信暉斜了他一眼,問:“為啥你每次跟你上司出去,不是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就是一副被吸乾的樣子,他是白骨精嗎?”
張思毅也想每天元氣滿滿啊,可是每回跟顧逍呆在一起,他就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對,還得時不時被氣被損,等放鬆下來就有種被耗盡的感覺。
張思毅長長地嘆了口氣,哀怨道:“他不是白骨精,他是大魔王……”
傅信暉直髮笑:“我看你是太把他當回事兒了,今天他叫你出去幹啥,是不是考察建築?”
“差不多,但肯定不是以前咱們走馬燈看看那種,你知道他帶我去看啥?”張思毅想起來又憤懣無比,“停車場啊!我們看了五個小時的停車場啊!起身彎腰地量了好多尺寸,我現在腿痠得都走不動,估計腳底都起泡了!”
“你怎麼不告訴他今天是你生日,讓他對你溫柔點?”傅信暉促狹道。
“他知道!!”說起這個張思毅就更來氣了,“兩點多的時候咱們才去吃飯,他在餐館裡給我點了塊芝士蛋糕,最便宜的那種!”
“哈哈哈哈哈哈!”傅信暉一陣狂笑。
張思毅光腳踹了他一腳,氣惱道:“笑個屁!”
傅信暉:“好歹也算是給你過了生日,你就知足吧!”
張思毅從口袋裡掏出那把卷尺,往空中一拋一拋,自嘲道:“是啊是啊,他還送了我一把破捲尺當禮物呢,可是他都沒跟我說過生日快樂,一點都不走心!”
傅信暉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