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祭祖
張思毅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傅信暉的聲音聽上去還帶著喘,像是正在忙著什麼,抽不開身。
“那你記得儘快給我回電話啊!”張思毅也急著回了句語音訊息,但那之後,傅信暉就再也沒回復過。
平時張思毅也沒見得跟振作多親近,但自從傅信暉養了這條狗,兩個多月來每次他回到家,這小東西都會跑出來迎接,趴在他的腳板上賣萌打滾求撫摸,在家裡時也經常跟在他身邊打轉,雖然傅信暉才是它的主人,但振作從來不把張思毅當外人,說句不恰當的比喻,它似乎真把傅信暉和張思毅當父母了,時間一長,張思毅對它自然也有了感情,所以現在聽到傅信暉說振作“不太好”,那擔憂勁兒就別提了。
“思思,你一個人縮在樓上幹什麼?下來祭拜一下你爺爺奶奶!”張媽媽在下面喊他。
“來了!”張思毅嘆了口氣,暫時把傅信暉和振作的事擱一邊。
按照當地習俗,大年三十要做庚飯祭祖,張思毅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們全家都會去省裡的爺爺家過除夕,不需要自己做祭祖飯,自從七年前爺爺得癌去世,奶奶悲慟過度,半年後也相繼離世,張思毅他們家就開始自己過年了。
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張思毅見他爸已經站在祭祀桌邊,手上握著幾炷香,正低聲嘀咕著:“父親,託您福廕,張家一切都好,我和茹琴身體都還不錯,你們放心,思毅今年也大學畢業從國外回來了,自己在海城找了個工作……他很努力,事業蒸蒸日上,您和母親若是地下有知,還望多庇護他,保他遇貴人、遠小人,平安順遂……”
張思毅很少聽一絲不苟的父親當面誇自己什麼,沒想到他在爺爺面前這麼說……想起自己剛剛還任性地跟父親作對,他頓覺一陣內疚之情湧上心頭。
張父背對著張思毅朝祭祀桌鞠了個躬,插上香,一轉身見張思毅在,突然有種被人偷聽了心裡話的尷尬感,板著臉催促道:“快點跪下!”
張思毅:“……”
接過張媽媽遞上來的香,張思毅跪下來,依樣畫瓢地說:“爺爺,託您福廕,我一切都好,身體也還不錯,你們放心……”
張父惱羞成怒地給了他一個後腦勺:“怎麼說話呢?好好說!”
張思毅無比鬱悶,我這不是說得好好的麼!過兩秒才他反應過來,咦,他說的開頭就跟他爸說的差不多……我去,這也能怪他?誰讓你講得那麼好,我都忍不住套用了!
張思毅扁扁嘴,繼續道:“反正都挺好的,就是錢不太夠花,爺爺保佑我明年漲工資,多發獎金,哦對了,希望我不要被開除啊……”
這話說得顛三倒四的,聽得張父眼角直抽搐,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到插香的爐灰裡去!
拜完後,張思毅起身拍了拍膝蓋,又猴子似的竄到樓上去了。
張媽媽和保姆又做了幾個熱菜,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吃年夜飯了。
張思毅還沒等到傅信暉的電話,給對方發了幾條資訊,又打了個電話,發現對方竟然還關機了!他急得團團轉,吃飯時還頻頻看手機,把張父氣得當場發飆數落了他兩句。
張思毅正在心中腹誹他爸表裡不一,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看是傅信暉,當場激動地離開飯桌去邊上接電話了:“喂!你怎麼搞的?剛剛乾嘛關機?我快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看著張思毅這副緊張的樣子,張家父母面面相覷,眼中同時浮現出一個訊號——該不會是兒子的女朋友吧?
傅信暉:“小毅,我家出事了。”
張思毅急著問:“出什麼事了?”
傅信暉:“我叔之前去澳門賭錢,欠了不止兩千萬,他還在外面瞞著我爸借了高利貸,剛剛警察過來當場把他抓走了,但罪名是參與詐|騙……”
張思毅:“不是吧!為什麼今天來抓!今天是除夕啊!”
傅信暉苦笑:“警察可不管是不是除夕。”
張思毅:“那現在怎麼樣了?”
傅信暉:“我叔被抓進去了,高利貸找了催債方砸了我家大門,我們現在都在酒店,不敢回去。”
張思毅:“不是你叔叔犯的事兒嘛!幹嘛砸你們家大門?”
傅信暉:“具體我一時半會兒跟你也說不清楚,總之是我叔太無法無天,據說那些人早就揚言要告他,但他照樣我行我素,還搬出我爸的名字去鎮他們,但這次沒鎮住,據說他這次惹到的人是黑|道的,根本不吃他這一招,